师父俯身把她捞了起来,顾不上穿衣,指尖去探她的鼻息。
她湿漉漉地窝在师父怀里,还眯着伸手四处摸索,想抽掉他的白绫。
师父给她气笑了,一手捂着她的眼睛,嗓音如松如雪:“胡闹。”
花兮一愣,一骨碌爬起来,揪着黑龙的鬃毛,张牙舞爪道:“喂?!你从哪听说这些的?”
她说完自己反应过来,“好哇,是小青告诉你的!小青怎么能把这些都告诉你!”
摩邪低笑了两声:“三万年那么长,大家闲着没事做,就聊聊你喽。”
花兮拽得更用力了:“说!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你小时候喊小青妈妈?知道她不是你亲生母亲以后嚎啕大哭问师父为什么你不是蛇,最后师父把你变成一条蛇,你才善罢甘休?还是你曾经养过一只白凤凰,热情地想给它配种下蛋,结果它把你捉来的鸟全都咬得羽毛乱飞?”
花兮气得跺脚:“好啊!!你什么都知道了!我要跟小青没完。”
她和黑龙相比,体重太轻,就算是跺脚,也比小猫咪的爪子强不了多少。
“诶诶诶,”摩邪急忙道,“别跟她没完,跟我没完吧,是我逼着她说的,真的。”
三万年,他总是缠着小青问这问那,小青原也只想说些没什么干系的小事。但故事总有个尽头,说到最后说无可说,只t 好再从剩下的故事里挑些不那么紧要的。
花兮只觉得丢人,但听故事的人并不觉得好笑。
斯人已逝,再活泼的故事从口中说出来,四目对视,都拢着挥不去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