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沉默, 倒也是这个道理。
“可有男子用的避子汤?”说着,顾筠径自去问一旁的郎中。
“……老夫确有看过一个方子, ”那头发花白的郎中看顾筠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年少轻狂的疯子, 颤巍巍道, “只是那方子用药猛烈,很是伤身, 长此以往, 恐对子嗣不利。”
“去开, 让她们煎药。”顾筠摆手。
床榻旁, 马嬷嬷抬起一张含着泪皱纹遍布的脸, 和郎中去到一边桌上拿方子, 出乎叶瑾意料的是, 这位会在她用瓷片扎顾筠时奋不顾身扑上来的老妇人竟没有开口去劝, 而是顺从地去做这件在当世绝对称得上惊世骇俗的事情。
别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代, 就算到了各项技术研究更成熟的现代,也有不少男人连个最基本的避孕套都不愿戴, 或让另一半吃药,或让另一半去上伤身的环。
所以, 他究竟为何会甘愿去吃那药呢?
因为喜欢她?
不, 叶瑾还没那么自恋。
“侯爷,药煎好了。”
落针可闻的屋内, 马嬷嬷亲自端着蒸腾热气的药碗递给顾筠。
在叶瑾难言的目光中,坐在塌边的男子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烛光照在他的侧影上,可以清晰见到挺拔的脖颈,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滚动,有些许药汁从唇角落下,于那冷白的皮肤上画出蜿蜒的浓黑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