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们不会听到这种声音。
可她现在只是第一次听到,就觉得心里又酸又涩,还有种难以忽略的羞愤。
而姐姐呢?
她听了那么多年。
练云朝她安抚地笑笑。
“这种感情,维持到我上到大学。”
“就是一种高等学校。”
但她的成绩只够上一个普通的一等院校,学习自己想学的农学类专业。
尽管她的成绩对于从村里走出来的学生来说已经足够好。
但她仍有很长一段时间为自己的成绩感到愧疚难堪。她寄托着全村的希望,却没有拿到优异的成绩。
尤其是村里的众人看到她的录取通知书后的惊喜与高兴。
她面上笑得没心没肺,却心如刀绞,恨不得钻到地底下。
村长爷爷摸着已经比自己高的练云的头发,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我们村出了一个大学生啦。”
练云乖乖地笑着。
身后的手却恰进肉里,强忍着泪水。
是村子里出了一个没用的废物,才对。
后来直到上了几年大学,她会回村过节,但从来没有问出自己的问题——大家会对她感到失望吗?
其实不用问,练云也会猜到他们的反应。
怎么会呢?
她真的就是他们每个人的孩子。
“是我自己一直过不去这关。”练云笑着着,眼里却难忍地蓄了泪水。
“直到最后,我也没能问出那句话。”
那个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