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晚上，他们已经很靠近新城了。

但是为了避免被发现惹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停止了前进，在几处岩石堆砌下搭起了帐篷和篝火。

练云把手里的食物分给各个帐篷里的人，路过格里的帐篷时发现里面没人，站起身来，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岩石之上，眺望远方。

“格里？”

练云走到他站着的岩石下抬头看他，格里沧桑的目光透着光亮，语气感慨：“我很久没出过这么远的门了。”

他眺望的方向不是新城，而是来时的路。

“我前半辈子奔波，后半辈子待在村子里，原来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我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走过这么远路了。”

练云也爬上岩石，坐在了他的身边。

微微佝偻的身子在练云看来却无比岿然。

他为村子和村子里的孩子们奉献了一声，在村子被迫害时，他冷静地作出取舍。村民的惨死，没人会比他更心痛。

可他很快振作起来，为了剩下的人能活下去，他做了能做的一切，用苍老颤巍的身躯抗下重担。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练云轻声说。

“等这一趟走完你就卸任吧，巴克长大了，我相信他有能力担起这份重任。”

格里缓慢地摇了摇头。

练云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又道：“你很累了，不如过得轻松些。”

“我不是想一直握着这份权力，也不是不放心巴克和你。”格里悠悠说道，“我只想着，活一天、就能替你们多分担一些。”

“巴克这些日子揽去了很多政务，即使他一个人留在小镇也是有能力把小镇照顾好的。”

但巴克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为人长辈，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所成就、接替自己的衣钵，却也不想他们真的像自己这样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