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寅承的身子一僵，他的声音似是在沙砾中滚过，有些粗哑。

“不好。”

他不愿意再看到她承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宋瑶已经沉沉睡去，没听到他的回答。

……

“妈呢？怎么还没下来？我去看看。”

裴遥书没等到宋瑶下楼吃早饭，他抬脚往楼上走。

裴寅承喊住他：“她还在睡，别吵她。”

裴遥书停下脚步，脸上露出错愕。

“爸你怎么知道——”

他的目光凝住，落在裴寅承的脖子上。

那里有几个红印子，十分醒目。

裴遥书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他大步上前，有些语无伦次。

“爸，你和妈……你们……”

这进展快到他措手不及。

裴寅承轻咳了一声，“坐下吃饭，一会我让人送你去学校。”

“我不去，我要在家里守着妈。”

裴寅承也没坚持。

裴遥书有些坐不住。

“妈她恢复记忆了吗？她有没有提起我？她……”

裴寅承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裴遥书的声音戛然而止。

轻快的脚步声渐近。

裴遥书慢吞吞地转过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紧张了起来。

宋瑶已经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容，朝他张开双手。

“遥书，抱抱。”

裴遥书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宋瑶，颤抖着喊：“妈。”

宋瑶在他怀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