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是纯粹的感叹,嘴里说着不好对付,却似乎完全没有感到为难,反倒愈发兴致高昂,棋逢对手一般的兴奋。赵英看着她这副模样就觉得烦躁,忍不住问道:“既是个金睛,我那暗格……”
“不要虚。”红龄悠然道,“越是金睛才越会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敲击声听不出异常,就不会二次探查。还是说……”
她回过头,挑衅一般扬了扬眉头,“……干脆我来替你保管?”
赵英对她这样居高临下的态度极为不喜,却也懒得与她啰嗦,沉声道:“为防万一,你这段时间还是……”
“赵大人,我真的要怀疑,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你脑门夹坏了?”
红龄露出了一个甜腻迷人的微笑,美得几乎要令人心颤,嘴里吐出的言语却无比粗俗而恶毒,“你家三皇子若是当真有所察觉,势必会不死不休,难道还只会盯着南巡这一段时日不成?他盯我归心楼一辈子,我还要躲一辈子不成?”
不待赵英反应,又扬起了下巴,换上了一副嘲讽到了极点的冷笑:“我真是不明白了,你家主子那么大的野心,却带着一群蠢笨如猪的手下,要如何成事?可笑。”
赵英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气得浑身发抖,偏偏找不出一句辩驳之词。他看着这个女人在转眼之间变换了数张面孔,一时竟都有些恍惚了,不知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红龄。
——亦或者,哪一个都不是。
“我昨日就与你说了,此事你们用不着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