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早慧坚忍,但到底还是个孩童,过久了孤苦无依的日子,陡然间被这样轻松愉快的家庭气氛包围,反而有些拘谨;就如同一只好不容易找着巢穴的小兽,不敢那么快放松身心,又不由自主地渴求更多的温暖。见夜雪焕对他如此包容,不由得眼眶泛酸,吸了吸鼻子,自己埋头去吃碗里的饺子。
然而没吃两口,突然脸色一僵,像是被硌了牙似的,捂着嘴嗫嚅几下,竟吐了一颗小金豆子出来。
白婠婠先前就在偷偷观察他的反应,见他终于把这颗金豆子吃了出来,立刻抚掌而笑:“小锦鳞运气真好,这么多饺子里就这一颗金豆,让你给吃出来啦。”
锦鳞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金豆子, 一时还没明白过来,就听夜雪焕嗤笑道:“堂堂郡主,新年里不说包个大红包也就罢了,还特地跑去后厨搞这种骗小孩的把戏。怎么,一颗金豆子就想糊弄了本王的世子不成?”
白婠婠一时语塞,继而恼羞成怒:“正因为是新年里,才要讨个好彩头,怎的就是骗小孩了!”
锦鳞这时也猜到是白婠婠特意吩咐后厨把这颗包了金豆的饺子放在了他碗里,心中泛起了暖意,但家长没点头,他也不敢收,默默把小金豆放在了白婠婠面前。
夜雪焕强行曲解:“你看,锦鳞都嫌你给得少。”
白婠婠没好气地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你以后带锦鳞来虎趵城,我一定给他包个大的。”
夜雪焕这才终于放过了她,转头对锦鳞道:“儿子,记住了,你……”
他突然沉吟起来,似是在认真考虑这称呼的问题,似笑非笑地看向楚长越,“长越,流鸢该是锦鳞他姑姑,还是他婶婶?”
楚长越一口汤差点没从鼻子里喷出来。
夜雪焕直嫌弃他这做贼心虚的模样,放下碗筷,慢条斯理地逼问:“这下能说说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