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焕再一看下面的侍卫,个个半人不鬼,虽也欣慰于他们忠心侍主,但在定南王府里看到自己的侍卫如此颓丧,尤其还有一群南府的下人在不远处装聋作哑,顿觉特别脸上无光,挥挥手无力道:“都给我滚去收拾干净了再来回话。”
童玄挨了一顿狠批,只得灰溜溜地带着一众侍卫去整理仪容。
夜雪焕懒得理他,径自带着蓝祈去见定南王。
楚长越一早就回了云西,不曾特意等他们起来打声招呼。他这一年在云西的确是干练得多了,隐隐有了王侯的做派,行事干脆利落,不再拘泥小节。
定南王夫妇昨日应该已经听楚长越和白婠婠转述过他二人脱险的经过,并未多问,只是难免唏嘘。
昨日就与白婠婠提过,是以王府的大夫大早就在候命,午饭之后便被召了过来。
南府一应用度都与皇族等同,府里的大夫都是太医苑派驻,一把白胡子,派头十足。
夜雪焕将蓝祈左臂上的纱布拆开,狰狞的伤势看得老太医直皱眉头,先是仔细看了看最重的割腕伤,再看了看纵横交错的各种刀伤,仔细一看居然还有人齿咬痕,终于忍不住骇道:“年纪轻轻的,何苦这般对待自己?”
两人尽皆沉默。
老太医能在南府伺候多年,自然也不是个嘴碎的,唯有摇头叹息。
仔细检查后的结果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经脉受损自然不可逆,但待得外伤完全愈合后,再以针灸慢慢调理,恢复个五六成应该不成问题。只是日后定然提不了重物、做不了攀爬一类的运动,秋冬时节更要注意保暖,否则容易留下病根。
此外,老太医还说蓝祈体温太低,气血严重不足,长此以往,天寒时节会极其难熬,必须补养,而且要温养,不能急于求成,补得太猛反而容易烧坏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