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约而同地深深看了她一眼,意料之中地找不出任何破绽,便也不再提起。
第二日清晨,满载着物资的船只悄然出港,一如大泷港里千千百百的船只,毫不起眼,无人能知船上坐着重央最举足轻重的人物,要去往东洋最神秘的深处。
除了物资,玉恬还获取了充足的情报;虽不知具体内容,但与暗线接头时,她也未曾刻意隐瞒。
月葭自有月葭的情报网,其规模甚至可能不啻云雀,否则无法安然生存至今。出于对友方的信任和诚意,夜雪焕和莫染都未曾过问。
蓝祈昨晚问了行程,玉恬同情又略带幸灾乐祸地告诉他,月葭的船本就不似南宫家的商船先进,还要穿越海上迷阵,根本快不起来,少说也要十日才能抵达月葭。
蓝祈听完后脸色惨白,好在这个时节并无大风大浪,倒也并不似玉恬说得那般夸张。夜雪焕每日早晚抱着他去甲板上吹吹风透透气,其他时间都睡得昏天黑地,反而成了船上最舒服的一个,而其他人都在太过无聊的可怕煎熬中垂死挣扎。
到了后几日,船只驶入了海上迷阵,四下里尽是浓浓的白雾,不辨方向、不知时辰,昼间不见天日,夜里一片漆黑;洋面上毫无波澜,连条鱼都见不到,平静得犹如死水。
若非船头尚有破水之声不断传来,他们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根本就是停在原地。
雾中据说有致幻成分,时间久了便会精神恍惚,所以整个阵中鱼鸟不渡,死气沉沉。玉恬分发了特制的药丸,每日按时服食即可抵御雾气,但这种致幻作用只对活物起效,不可能让罗盘也一并失灵,当中必然另有玄机。
所有人都很好奇这迷阵的原理,又或者月葭的船只为何能在其中自如穿行;但玉恬显然并无解释之意,他们也识趣地不去提起。蓝祈虽然通晓机关阵术,但对于这种需要依托地形和气候来布置的天然阵型依旧一窍不通,并委婉地指出就连当初的云雀也鲜有此类典籍,所以玉恬大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