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面小鬼听了武维义如此说道,感觉到与此前他所遇见的贵胄主子相比,确是有些与众不同。非但无有半分欺人的架子,而且说起话来又有种令人如沐春风一般的感觉。他从小为奴,见到过的主子说多不多,但也至少有十来个,却还从未有过像如今这般的。因此,自然对如今这个“主子”有了十分的好感,跪在地上请道:
“大人……既如此,那有请大人赐名。”
武维义稍稍思索了一番,缓缓言道:
“我见你周身黝黑,而且一副瘦瘦小小的样子,要不我就叫你‘墨弟’如何?”
那这黑面小鬼听罢,也不管这名字取得究竟何意,便立马又倒头又拜了下去:
“谢大人赐名!”
武维义缓缓将他扶起了身,语重心长的言道:
“此名其实还有一层含义,所谓墨者,可通文章,可断春秋。希望你以后能够多知晓一些文墨才好。这几日反正我也是在此闲来无事,便教你些文墨如何?古人十有五而志于学,你也应当以此自勉。”
墨弟听到此处更是欣喜若狂,只是立马回道:
“好!以后我就随着大人,一定刻苦研习,绝不辜负大人的一片苦心!”
武维义将他又扶了起来,与他说道:
“去,把所有奴仆都召集起来至殿内,我有话要与大家说。”
“是!我这就去。”
墨弟应允了一声,立马去将院内的奴仆众人都召集到了主殿内。
而此时,武维义已经正襟危坐在了大堂之上,堂下跪着众奴役,只听武维义却不急不慢的说道:
“如今,我在此处暂住,给大伙添麻烦了。不过我与其他的主子有所不同,确切的说,我并不是这里的人,因此我也受不了这些个繁文缛节。以后大家伙该干什么还是继续干什么,不必以我为中心,我也用不着其他人随奉伺候。大家可都听清楚了没?”
堂上站着的众多院内奴仆听了,却都是面面相觑,不知这新贵人究竟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因此也没人敢答应。
此时,墨弟忽然起身和大家伙说道:
“大家不必疑虑,如今这‘主子’真的是与其他主子不一样。他还答应我要教我读书识字呢!”
“你这混球!说的什么胡话!姑且不论我们这身份学这些东西根本无有益处,更哪里有让主子给我们当奴的教书讲学的。还不快给我跪下来请罪!”
只听其中一位年长一些的仆人气急败坏的冲着墨弟一顿说教。武维义见状,却只是挥一挥手,说道:
“这位大伯,你错怪这位黑面小弟了,的确是我说的要教他认字。好了!大家可能对我尚有疑虑,这也不怪大家。以后大家相处时间长了,便能自知。”
武维义说罢,今日便令众人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