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从那火器营中便推来了一排排的猛火油柜,杜疆见了便又向武维义询问道:
“前日,朱天国师于青城山下战败,回来之后便说你会御火之术,活生生将我麾下两千精兵给烧尽了……难道所谓的御火之术便是靠了此物?”
武维义听杜疆如此问道,便是又追忆起那一日青城山下之惨烈,竟是有些羞愧起来。只听他是畏畏缩缩的回答道:
“正是……”
“哼!本王若是没有记错,你不是曾在鱼凫城中四处宣扬什么仁王之治?既是仁王,又为何要造此等杀人利器?而你又几次三番的将本王说成是个暴戾之君,却又为何如今将此物赠与本王?此等言行岂不是自相矛盾?!”
武维义听罢,却是被杜疆说得更是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了。只是低头暗自笑了三声,自嘲道:
“蜀王殿下这几问却是把武某给难住了,武某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据实而言之,这些东西皆是武某与诸位百工之匠在当时情景之下所做的应急之事。要说起来,却是从未曾考虑过殿下如今所述之悖论哎,天道无可以言,此事不求通情合理,但只求问心无愧吧”
武维义与杜疆言语之际,只听杜疆身后的蜀师一见这猛火油柜,眼睛却是突然都亮了起来:
“快快看看!竟然是这些火器!”
“这这不是那日青城山下,在山林间吐弄火龙卷之物?!”
“是啊!千真万确,这东西可凭空射出数丈高的火龙来!那喷火的声音,如今细想起来都让人感到心寒胆战呐!”
只听那一日于青城山下侥幸得脱的将士们在身后交头接耳,七嘴八舌的一番讨论,杜疆便是知晓此物的确是威力无穷。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如今得了这些火器相助,蜀中将士的心气也是被实实在在的提振起来了不少!
因此,杜疆不禁心中对武维义也是由衷的钦佩起来,却只是碍于场面,依旧只是作出了一副不以为然样子:
“都是些奇技淫巧罢了!有何稀奇!……不过……既是你的一番好意,本王便先谢过了!”
武维义只是笑笑,向杜疆又深深做了作揖:
“只愿殿下能够此去旗开得胜,安然无恙的凯旋而归……”
武维义说罢,便向着城门守备做了个手势,指示他立刻打开城门。守备官知这武先生即是要放杜疆出城,却是依旧有些犹豫。
“武先生,公主已是有令在先,属下实在是不敢从命!”
“若是公主来了,武某自会与她分说,你们只管打开城门便可。蜀国危亡在此一举,刻不容缓呐!”
城中守备们一听武先生也是如此说道,虽是明知公主有禁令不可为之,但是如今郫城之中,谁又不知若此时不去放手一搏,光是靠着城中这些士卒,城破国灭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于是,守备们便遵从了武先生之意,命人放下吊桥,又将城门打开。
杜疆见城门已开,便又登上战车,驱车便要离开。路过武维义身边时,却是有意的突然停了下来。在战车之上又俯身在武维义耳边小声说道:
“多谢武先生相助……将来还请武先生照顾好宇儿,照顾好郫城百姓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