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呵呵!好一个‘义薄云天’!我要离替那阖闾诛杀了庆忌,然而,那阖闾却是反过来治罪于我!……将那刺杀王宫贵胄之责悉数罗织在我要离的身上!而且……而且还将我的妻女屠戮于街市之上。可怜我要离替那吴王卖命,到头来却是连自己的妻女也保全不得。而且就连吴国一地的百姓也并未因此而避过兵祸!那阖闾为了能够称霸九州,竟是大动吴戈远征楚国!吴国一地的百姓从此往后便是无有宁日!此等行径又可谓之为义乎?!”
那些奔命刺客听到要离的这一番激昂言论,不禁都是陷入了沉思。诚如武维义和要离所言,他们这些奔命之士,原本都是以接济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仗义之士。
想这要离前辈如此秉义而行,最终却还是落得个家破人亡,甚至是声名俱裂的下场!
现如今,他们这些人却只是为了生计营生,就不得不寄于神教之下。每每行事却皆是不分青红皂,更是不去细想义理。像如今这般拿钱买命,却是毫无半分光荣可言的。
武维义见这些奔命刺客被要离说得竟是无言以对,知其意志已经动摇,便是继续与他们说道:
“你们看此处的村民其实都是与你们一样,本来也都是游于四海的任侠之士……如今也是与要离前辈一样,或是受罪,或是牵连,这才一路逃避至此……你们今日前来,与我们相斗,不就好比是左膀与右臂互博一般?即是同为天涯沦落之人,这却又是何苦咄咄相逼!”
武维义言罢,只听院内却是又归于安静,所有人都在各自寻思着。
那些刺客听到此处,内心其实早已是有所动摇。纷纷将掩于口鼻的黑布给尽皆摘了下来,面面相觑,不知事到如今究竟该如何自处了。
“好吧!弟兄们,谁愿意留在此处的,便将手中兵器弃置于地上!”
沉寂许久的氛围,却被那名头目这一声号令打破。那些奔命刺客听头目如此说道,便是陆陆续续的将手中的短匕尽尽皆丢弃在了地上。
那名头目见手下之人已是尽数都表了态,也知天意难违,便朝着武维义的方向走上前去。
墨翟却见此人竟是主动向武先生挨近,惊恐万分,深怕其有图谋不轨之举。于是,赶紧拔出剑来指向那人,又跑了过来侧身挡在武维义的身前。
“墨翟,无妨,便让他过来吧!”
武维义朝着墨翟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了下去,墨翟扭过头去,却是表示不解:
“先生此人危险!万一”
“无妨,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