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维义闻得墨翟此声,便是回过头去,与他回道:
“哦?墨翟是有何事不明?”
墨翟便是向武维义请问道:
“如今我等替朱提侯是立此大功,我等何不就此直接找他借兵,会盟蜀中各部兴师面北,讨伐雅尔丹?若是如此,既能解蜀国之危,又不必千里迢迢去往夜郎搬弄救兵。岂不是两全其美?”
杜宇听了墨翟如此说道,虽说心中只觉得此番谋划不甚踏实,却也一时之间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妥。于是二人便是都朝着武维义看去,不知武维义又会有何种盘算。
只见武维义却是与墨翟微微一笑,也不直言,反倒是问了墨翟一句:
“呵呵,正所谓‘人无远虑则必有近忧’。墨翟,你我同在郫城之时,我也曾是与你略略说起过周邦之事,可还曾记得我曾与你说过一则‘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之故事?”
墨翟细想了一番,回答道:
“大哥教诲,墨翟如何敢忘……那重耳贵为晋国公子,却是被宫中骊姬所害。于是逃亡在外十九年,最终得还继承大统……但是,如今的蜀国之局又与晋国文公之局有何异同?墨翟愚钝,实不得而知了……”
只见武维义又是浅笑一声,便是甚为玄妙的与他二人说道:
“虽是二局,却是同属一理!”
“哦?!此言怎讲?”
“昔者,重耳乃得秦穆公之力,才得以还朝而继承大统。便是巧取外力摄之,而避了内祸。倘若是借由宗室之力,或许是有可为之机,但是即为同宗一室,事成之后免不了邀其封邑赏赐,只恐日后终将是尾大不掉,留有后患……而蜀国先王执掌宗庙多年,此间利害想必也是早已算计得清清楚楚,因此才是让武某是领着宇儿投奔夜郎而去!”
墨翟听了武维义的这一番说道,只见他是频频点头称是,这一层的缘由,若不是武维义从中提醒,他却又如何能料想得到?
而当杜宇又听得自己的父王原来是早已替她谋划好了出路,却不免又是有些悲伤了起来:
“父王……请您一定要保佑宇儿……还有武郎……我们必会替你……光复我蜀国之基业!”
如此一行人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是在戌僰的带领下,来到了宫中的主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