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维义恍惚之间似见熟人,不禁是心忧不已。然而现已是箭在弦上,想再往回收也是难如登天。武维义回到房中,抚着鱼肠的鳞纹,暗中想道:
“那身影……倒也不见得就是那厮!……即便就是,如今我有蛊王在手,摩雅邪也不见得会是信他!……就算是信了他!我便按着原计划逃走,也不见得会有多难!……”
武维义如此这般的思前想后想,不断的是在那里自我安慰着。不过,他虽是有些慌乱,但也不会就此坐以待毙,除了在屋内是多安置了几处迷雾弹外,沿途亦是布置了不少,且又随身是多携带了几枚,以防万一。
且说那穆博奉命回到宫中,尚未来得及开口回禀,便只听得一个内侍是入殿言道:
“大豪,朱天宗师求见!”
摩雅邪一听得此人前来,不禁是眉头一皱,唤道:
“也罢!且让他进来!”
朱天宗师得命,趋步入殿,并是躬身请道:
“豪长见安……”
摩雅邪端坐于正位之上,庄严说道:
“免了……尊使此番又有何事要禀?本豪遣你去往默部辅佐鄂鲁默,不知此番突然回返,可是又有何高见呐?!”
摩雅邪对朱天宗师背后的神教本身便是心存戒备,加之他与鄂鲁默在僰寨也是连吃败仗,更让摩雅邪觉得这朱天宗师也不过是个泛泛之辈,不堪大用。
于是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是将其支走,如今又来,不禁是令他有些感到好不厌烦。只是碍于祆火神教的名头,这才是与他礼让三分。
朱天宗师如今在精明强干的摩雅邪面前也是不敢造次,只是与他回道:
“禀告豪长,某自是败绩于僰人,日夜思之……想某确是辜负了酋豪重托,亦是引咎难安。由此,在下是始终遣人暗中监视着僰族的一举一动。如今那僰……”
还未待朱天宗师是把话说完,只见那摩雅邪竟是闭着眼,连连与他摆手言道:
“唉!尊使啊……本豪曾已是与你明言,僰之败不怪尔等,此乃僰人之中实有强人辅佐。本豪也绝无怪罪尊使之意……至于尊使所言,那僰部近况,本豪也已是无甚兴致。何况,不日便是国王寿辰,本豪自有其他要事。如今,只要是让毕摩回不得柯洛倮姆即可!至于僰族之事,可暂且放下,多说无益。”
朱天宗师听罢,不禁是淡淡笑道:
“呵呵,所谓经一失,长一智。在下既是败于僰寨,愧对豪长之重托,自是要觅得良机弥补一二的!”
摩雅邪一听,只觉似乎这朱天宗师是话里有话,另有深意,不禁问道:
“嘔?莫非……朱天宗师是发现了些什么要紧的?特来禀呈?”
朱天宗师听罢,立即是起身回道:
“大豪英明……经在下诸方打探,那毕摩……自僰寨而出之后,却已是绕路恒部,入了且兰。而且……而且目前已是即将到得柯洛倮姆!”
摩雅邪一听,不禁是大吃一惊,瞬是腾地而起,大声怒道:
“什么?此话当真?!居谷奢那老匹夫!安敢是与本豪作对?!既如此……穆博,速速点兵一千,于本豪是将其截住,务必是斩草除根!”
穆博刚要领命告退,朱天宗师却是立即将他止住,并是劝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