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豪,可将人给抓了?!”
摩雅邪闻言,先是屏退了左右,又命人在殿外守护,不得任何人随意靠近,接着嘘声言道:
“未曾抓得!只怕此乃打草惊蛇之计!……也罢!此事权且不提。眼下,究竟武益纳是因何而亡,须得尽快有个结果!依本豪之意,这罪责当可落在武多同这小子身上。如此一来,他自然就失了继承王位资格,如此应当是再好不过!”
朱天宗师闻言,立即是摇头道:
“大豪不可!武多同他毕竟是王子身份,弑父篡位虽说得通,但恐怕也难以取信于众,此举怕是大为不妥!”
而穆博此时在一旁亦是随声附和道:
“尊使所言甚是,特别武部那边……不好交代。若是旁人,他们也许会轻信,但若说是武多同所为,武部、布部恐怕亦会不服,届时反倒成了一件麻烦事。不如将此事按在武维义的头上,反正现在武维义自天牢挣脱,不知所踪。他之前又有在大殿刺死毕摩的举动,即便是当面对质,他也是百口难辩!……如此自圆其说,大豪亦能更易说服武部、布部的。至于武多同,他虽知不少秘事,但终究是在外孤立无援,只待吾等探知其行踪,便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杀了,自也不是什么难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取得其他四部的默许。主公最好能够一举登得王位,待一切尘埃落定,即便是再生意外,也不必过于担心了。”
摩雅邪一边点头,一边“嗯”了一声,并又沉思片刻言道:
“你们所言皆有道理,眼下当务之急,确实不是武多同,而是武部和布部。这两个部族,一个乃武益纳的本宗,一个是武多同和先太子的母族,甚是不好对付,至于恒部和糯部……相对倒还更好处理一些。”
“糯部偏安一隅,自身难保。其主又向来怕事,想来应当不敢是有所作为。恒部占据夜郎要道,表面上与世无争,其实暗中最喜搅弄风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但只要酋豪思维缜密,行事得体,他们自也无话可说。再说他们重商义轻武备,本不足为虑。至于默、乍二部自不必说。武部继任的酋豪乃为小宗,平日里也都是武益纳直接执掌着的。因此,其继主无甚本领,难堪大用。不过,终究是武益纳的本部,势大根深,又对武益纳是言听计从。主公可将他瞒住,许他武部大宗之位,或能可成!至于布部……”
朱天宗师一番侃侃而谈,但当他说到布部,却突然市沉默起来。摩雅邪听到朱天宗师说了这些,倒是有些令他刮目相看,缕须之后又是问道:
“尊使分析得倒也是头头是道,何故在布部这里一时语塞?”
朱天宗师叹道:
“布部乃武多同的母族,且源远久深,又是武益纳开疆扩土之国基,而且镇守夜郎西方边境,阻拦异族入侵,其部众又多骁勇善战,且其主亦为当世豪杰。因此,只怕这六部当中,最难对付的,便是布部!”
摩雅邪紧握双拳,沉声道:
“呵呵,本豪早已料到!但滇城毕竟距离偏远,而现在柯洛倮姆又在本豪掌控之中,恰巧此时布部的世子就在城中,只需将他拽在手里,又岂有大事不成的道理?”
朱天宗师、穆博闻得此言,便是齐声赞美道:
“大豪圣明!若如此,此事定当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