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到了我想要而得不到的一切,那些本该都是我的呀!什么叫我陷害她,那是她该得;享了那么多年不属于她的幸福,不属于她的好日子,难道不该还吗?”越说越是觉得有道理。
万毓宁失望摇头,“那不是她的错,当初抱错,我们谁也不想;更不是有人刻意为之,不过时事弄人,也可以说是命。”
“大哥,你是我的大哥,不是她的。”万毓桐红着眼,面目狰狞,满目愤恨,“什么叫命?我生来是父亲的女儿,就因为抱错;那些年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们知道吗?不,你们不知道。乡下的日子不好过,特别是干旱那些年,我因为是女儿身,钟家那对老东西偏心儿子,我吃不饱,长到七八岁还跟四五岁的孩童一样。”
“钟家那对老不死的玩意儿,为了他们的儿子,居然想把我嫁个彩礼高的人;他们想过我的幸福吗?想过我以后该怎么过吗?这些本该是她,钟毓秀生来就该受的苦,却让我体会了一遍,对我公平吗?什么叫命?命就是我本来就该替她受这些罪过吗?”
“我欠她的吗?”
“她在万家好吃好喝,有父亲的疼爱,有兄长的呵护陪伴;我在乡下苦苦挣扎”一想起前世受的罪,她的委屈止也止不住。
万毓宁听腻了,对她越发厌恶,“别说了,这些话我和爸爸以前经常听你说;想来,那时候你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愧疚,屡屡在我们面前诉苦。我们就是听了你的诉苦,觉得亏欠了你,对毓秀多有冷落甚至是忽视;就连你欺压她,陷害她,我们也只作不知,想着让你出了心里那口气。”
“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们的?爸爸对你不好吗?自从你回来,爸爸对你百依百顺;好吃的好玩的,家里有什么好的都紧着你。我对你受的苦不想再听,也没有疼惜你的心了,我现在只想问你,你为什么要举报爸爸?”
“呵”万毓桐侧目嗤笑连连,“什么疼惜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每次我欺负她,你们都知道;你们暗地里心疼她,给了她不少好东西吧?可惜啊!她最后一样都没带走。”
面对万毓桐几近扭曲变态的心理,万毓宁也没了问她原由的心思了,摆摆手赶人,“滚吧,爸爸不会见你。”
“你又不是父亲,怎知他不会见我?”万毓桐疾步上前,趁其不备,将他推开闯进了院子里,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高声喊道:“父亲,父亲,我是毓桐,我回来看您了。”
万毓宁没想她竟是一点教养没有,忙上去阻拦,“你干什么?爸爸在休息,你不能吵着他。”
“什么在休息,我知道父亲没有白天休息的习惯,别想骗我。”挣脱他的束缚,万毓桐顾不得形象问题,继续喊道:“父亲,我知道你在屋里;你出来,你今天要是不出来,不让我见你,那我今天就不走了。”
“你”
万学汤步履阑珊的走来,脸色苍白,头发花白,万毓宁一看之下竟有些不敢置信,“父亲,您怎么老了这么多?”
“爸爸为什么这么老你不知道?还不是托了你的福;在乡下那两年,父亲受的搓磨可不少,患了一身病痛,全都是拜你所赐。”
万学汤摆摆手,压抑着轻咳几声,“别说了。”
万毓宁狠狠瞪她一眼,上前扶着他,“爸,你出来见她做什么?养不熟的白眼狼,您忘了她之前是怎么对您的?”
“我不会忘,也忘不了。”万学汤苦笑,安抚的看了儿子一眼,这才与万毓桐道:“你大吼大叫喊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事?”
万毓桐娇蛮告状,“父亲,我就是来看看您,好久不见你了;自从您回来就不愿意见我,我隔一段时间来找您一次,每次都被大哥揽在门外。”
“是我不让你进。”
“父亲”万毓桐似是难以置信。
“从你举报我那一天起,我们之间就没有父女情分了;当初是我迂腐,认为血脉亲人比什么都重要,却没想过没养在身边的女儿终究与我亲近不起来。就算我把所有的好处捧过来放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感念我这个亲生父亲。”
“别说你是逼不得已,我们万家还没到让你逼不得已的地步。”万学汤阻断了她后面的话,“我不是傻子,只是太在乎你这个女儿,才让你一次次伤害毓秀;最终,让你害了我们万家,你走吧,我们的父女情分断了,从此以后相见如陌路。”
万毓桐眉头紧皱,眸露阴狠,“父亲,你真的不认我?”
“不认!”万学汤凝视着她那张酷似亡妻的脸,狠下心决绝道:“我万家只有钟毓秀一个女儿,没有万毓桐。”
“她得到了我想要而得不到的一切,那些本该都是我的呀!什么叫我陷害她,那是她该得;享了那么多年不属于她的幸福,不属于她的好日子,难道不该还吗?”越说越是觉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