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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如山听的似懂非懂,不妨碍他听进去了;心里纵然不甘愿,还是伸手抱过三个孩子坐在身前,一一揉揉他们的小脑袋。

“初为人父,不懂得该如何教育,日后互相指教吧。”说完去看身边女人,她脸上带了笑,对他多了几分宽容和满意,“初为人妻,初为人母,在为人妻时有你包容,在为人母为人父上,我们一起探索。”

“好。”

严如山颔首应承,与妻子相视而笑,初初到世间为人子女,一路摸索;初初为人夫妻,互相包容相扶相持;初初为人父母,当如何?他们不知道,唯有摸石头过河。

严国峰洗澡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便见大孙子大孙媳妇气氛和谐;他们身上缭绕着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氛围,他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这一幕何其熟悉,又何其陌生。

当年他和妻子也是这般,围着孩子有说有笑,一眼一颦一笑都是默契,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想说什么;根本无需开口,而今,妻子早已香消玉殒,他形单影只,黯然神伤。

无言回房,不愿惊动大厅里照看孩子们的小两口;关门时,惊醒了说话的二人,钟毓秀道。

“爷爷洗完澡回房了。”

“我看到了的,不过,爷爷好像有心事。”老爷子出来时他就注意到了,但见老爷子黯然沉默,神色不对才没出声。

钟毓秀忧心开口,“你去看看爷爷?陪着他老人家说说话。”

严如山定定望着她,脑中灵光一动,薄唇轻抿,缓缓摇头,

“不了,爷爷可能是想起奶奶了;小时候,我见爷爷有一次拿着奶奶的照片,就是这个样子。”

“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被他这么一说,钟毓秀好奇奶奶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爷爷一生除她意外再不娶旁人,即便奶奶走了这么多年,也不见爷爷生出旁的心思。

一个男人能在妻子死后,独自带大儿子,守着一个死去的人过日子;不知要多少爱才能守着虚无的人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