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闻名十里八乡,俩家又离得近,免不了走亲戚时遇到,那被送走的女孩便混喊了个幺妹称呼。
在柳暄红的记忆里,这位五妹被换出去是幸运,她在下溪村是过得不错,由于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爹娘兄长疼宠,几乎不用下地干活儿,让留在柳家的姐妹羡慕不已。
柳家全是女儿,老太太又非要换了个弟弟回家,全家光靠柳老头挣工分哪养的起,一家人全靠亲戚和公社接济日子过得苦巴巴,不到十八岁,几个姐妹纷纷选择嫁人改善自己的生活。
在家庭的影响下,姐妹们性格也不一样,比如三姐柳眉,因为从小被忽视,养成了极度看中自己的性子,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和她娘当年想的一样,孩子生来就是讨债鬼,合该给她做牛做马听她使唤,只可怜了几个小外甥。
她们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一家农家小院,三间厢房的泥瓦屋,一个颧骨高耸眉眼刻薄的老太太坐在门前的小板凳儿上,正是她们的老娘周氏。
老太太迎来闺女一不应人二不让开,伸开粗糙的手掌,要先扒开筐子翻礼物,过了这关才可以进门。
属实奇葩。
然而柳家几个女儿也是奇怪,小时候没过好,长大后还老喜欢往娘家跑,甚至自己家里穷地吃糠噎菜了,还得往邻居借钱买肉回娘家讨好老太太。
旁观者清,小时候被打击忽视的子女特别想要父母的认可,柳暄红却没这个心结。
不是过年过节,她只带了一篮子鸡蛋和割了几块肉,并一些点心。
老太太嫌弃地撇撇嘴,放她过去了。
三姐嘴里还念叨:“小妹你上次回家还多带了块布呢,难怪娘不高兴。”
柳暄红扯了扯嘴角:“上次是过年。”
“那能一样吗?娘才不管是过年还是过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