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暄红说这话一点不心虚,她和宋渊经常写信联络,感情是挺好。

“他不是死了,也不是离婚了,而是去参军了,在部队,我和他分开的时间长了些。”

高婶子肉眼可见地尴尬起来了。

她捏着水杯的手一时不知往哪儿放,猛喝一口,放下杯子,手指不自在地擦着手背,结结巴巴道:“是,是去部队了呀。”

柳暄红又去楼上,给她看了一堆信,高婶子虽然不知道邮戳地址在哪儿,但也认得那标志,顿时脸皮烧得慌。

瞧她干出的什么事儿,竟然给在婚的女人拉相亲!

人家不过是分开的时间长,她竟然误会离婚了。

她登时觉得浑身火辣辣的,尴尬地要命。

柳暄红瞧出她的不自在,宽慰道:“不怪您,您也是不知情。”

“我,是我没仔细打听,就觉着平时不见你男人,楼里人说风是雨,信了她们的话,想着这还是好事哩,对面是个政府办事员,工作体面——”

她倏地住嘴。

还告诉小柳这些干嘛呢。

“唉,我没脸待下去,没别的事儿,先回了。”

柳暄红宽慰着送高婶子出门。

大树繁茂,树叶婆娑,迎风招展。

筒子楼里响起了砰砰砰地关窗声,柳暄红望着猩红铁窗,眉目深沉。

她知道筒子楼里的人会八卦,而她年纪轻轻领着四个孩子,从没出现过男人身影,更是传闻满天飞。

像卢香梅,就猜测过她。

不过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乌龙,有人真信了,要和她相亲?

那人还是饭馆食客?

她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有谁别有用心的,摇头失笑,不一会儿就抛在脑后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