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孩子里,和宋渊待的时间最长的人是宋致远。
他陪了他懵懂无知的幼童时期,从跌跌撞撞的孩子到猫嫌狗憎的年纪。
爹在时,宋致远是小小调皮捣蛋鬼, 在宋渊走后,他和娘成了全家不待见的拖油瓶。
所有人都是笑着的, 所有人也是扭曲的, 人人皆可欺侮, 人人皆可奚落。
缺乏父母疼爱的童年时期让宋致远养成了桀骜难驯的性子。
他埋怨过亲娘的懦弱性格, 也恨过宋渊的离去, 在柳暄红穿过来时,还一度曾想走歪路。
这样的少年, 对于父亲的归来, 情绪尤为复杂激烈。
烧水洗漱后,宋致远就说, 他要去朋友家睡。
三房当初分家时, 就盖了座厨房, 只有两间厢房住。
平时柳暄红和小月儿住小卧室, 男孩子们住另外的大卧室。
宋渊回来, 柳暄红和小月儿是不想动的,他就只能去大卧室挤,可是大卧室也就堪堪能睡仨孩子。
他一挤,人高马大的,宋秋和宋小果得掉床下去。
宋秋一急:“哥你出去做甚,我去别家。”
宋致远眉眼沉沉,不搭理他,眸光执着地盯着柳暄红。
柳暄红头疼,没等她回答,屋外传出宋渊的声音:“你们在家好好待着,我去大队室。”
好吧,问题解决。
柳暄红欢天喜地地出去给他收拾铺盖卷。
宋致远倔强地哼了声,被柳暄红一瞪,乖乖回屋了。
宋小果爬上床,惊讶地看着那个裹着大棉袄的黑色背影:“娘,爹又走了。”
柳暄红舒服得泡着洗脚水,闻言:“没事,他明早就回来。”
宋小果放心了。
这个爹他刚摸一天,还没稀罕够呢。
柳暄红就听到他钻进被窝,和小月儿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