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吹吹打打,直到傍晚,又设了宴席。

乡下规矩要设,就这,老太太还不肯出钱,是柳暄红和几个姐妹还有柳家的兄弟凑钱置办的。

人走了,就差这么一点体面,怎么能让村里人再看山哥儿的笑话呢。

就这么忙活了七天,期间老太太无论作什么幺蛾子,柳暄红她们不是避开就是忍了。

最后一天,丧事办完了,大家聚在柳家院子商讨郭芳和山哥儿女儿的未来。

老太太:“没什么可以谈的,山哥儿走了,你也走,我们柳家和她们娘俩没关系。”

众人面露不忍。

郭芳面色平静。

她这段日子整日哭,差点哭瞎了眼,现在心冷了,也心死了,她也不奢望老太太大发慈悲收留她们母女,淡淡道:“你说的,没关系,以后不要来抢孩子。”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毕竟女儿是山哥儿的亲生孩子,谁知道她会不会又要把孩子抢回去养,长大塞个丈夫给她生玄孙。

不怪她担忧。

毕竟老太太对自己的亲生闺女都那么狠心,有前车之鉴。

老太太不屑道:“哼,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老娘懒得稀罕。”

郭芳安心了。

田淑霞没忍住,抱住了娘俩道:“她不稀罕,我们家稀罕,芳儿,你就跟咱们回家,我对不起山哥儿,不能再对不起他的媳妇和孩子。”

“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也会同意吧?”

田淑霞泪眼婆娑,期待地看向她的儿子们。

柳满田脑子一热,道:“我们兄弟当然同意,山哥儿本来就是我们的兄弟,他走了,我们帮忙照顾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