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看着卡恩怀中露出来的茶色短发,眼眸中的杀意弥漫。
如果卡恩真的打算保住雪莉,那她自己必须尽快解决这个女人,哪怕是会和对方决裂,她要绝对要这个女人死去。
而感受到琴酒和贝尔摩德双重杀气的卡恩整个人都迷惑了。
他头上的那根金色呆毛摇晃了两下,弯得更厉害了。
“不是,贝尔摩德,你说话能说清楚些吗?什么叫做地狱中的天使?我怎么感觉你越活越中二了呢?是不是二次元动画片看多了啊。”
卡恩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以为他被那些组织成员私下里称呼为‘黑暗中的太阳’就已经够中二了,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比他更中二的称呼。
贝尔摩德“呵”了一声,吸了一口烟,语气中好像带着点嘲讽,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带:“你冒死去救天使的女儿,却连这个也不懂吗?卡恩,原来你也只是单纯喜欢上她的容貌了吗?”
卡恩:“啥玩意?”
他松开自己的手,将那件已经沾满了灰尘硝烟的米白色外套拿过来,露出了里面同样也灰头土脸的白马探,然后上下打量了对方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纠结不可置信:
“探君,你.....去做变性手术了?”
什么又是女儿又是容貌又是看上的。
原本就因为烟尘而不停咳嗽的白马探听到这番话后,咳嗽得更厉害了。
在一旁的琴酒、伏特加和贝尔摩德在看见茶色发的少年后,集体沉默了好几秒。
最后还是贝尔摩德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一双蔚蓝色的眼睛落在了这个少年的茶色短发和红棕色眼眸上:“这家伙不是雪莉吗?”
亏她听到琴酒的话后匆匆赶了过来,连妆都没有来得及画。
卡恩更是被她问得莫名其妙:“什么雪莉?我就没见过雪莉啊,我要是见到雪莉,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还记得他们当初的那个照片的约定。
贝尔摩德不说话,她长腿一迈就迈到了白马探身前,在少年疑惑和警惕不安的神情下,径直伸出手拉住了对方两侧的脸颊,开始往外用力。
我扯————
可怜的白马探,脸上的灰尘还没有消除掉,整张脸就被扯成了一张大饼:“你干什么——痛痛痛痛住手啊!”
卡恩也惊了一下,在他的记忆中,贝尔摩德一直都是一个很优雅的女人,对方从来不会去做什么和体力有关的任务,基本都是使唤自己的下属,自己躲在背后出谋划策。
于是他赶紧把贝尔摩德给拉开,防止这个女人继续扯自家亲亲幼驯染:“贝尔摩德,你快停下!”
然而已经迟了,白马探那张脸上已经浮现出了被扯的红痕,就连皮肤上的烟尘都遮挡不住的那种红痕,可见贝尔摩德下手有多用力。
被拽开的贝尔摩德顺势就收回来自己的手,拍了拍,对着琴酒挑了一下眉毛。
“不是易容。”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蔚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嘲笑,
“琴酒,你该去看看你的眼睛了,你居然把别人认成了叛逃的雪莉,这眼神也是没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一甩金色的大波浪头发,伸出手揉了一把白马探的茶色短发,又恢复了往日优雅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这个警惕沉默的茶色发少年,语气都比刚才柔和了不少:
“不要害怕哦,我们不是坏人的。”
白马探:..........
您让您旁边那位银发大哥先把枪收起来可能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不过这是真的枪吧,是真的吧,他怎么记得日本是不允许携带枪的,这里又不是什么自由的美利坚,还有炸弹什么的,这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恐怖袭击喂。
不过白马探尽管心中不停吐槽,但在现实中,他依旧保持着那副沉默不语的样子,后退了一步躲到了卡恩的身后,只是探出一个茶色的脑袋来,一双红棕色的眼睛倒映出来对面的三个人。
此刻的卡恩也算是反应过来,脸上的疑惑和不理解变成了无语:“连叛徒都能认错,你们就是这样当组织成员的吗?”
贝尔摩德率先甩锅,举双手表示自己无辜:“我没认错,我眼神很好使,这都是琴酒告诉我的。”
她可没说谎,琴酒告诉她雪莉在这里后,她便骑着摩托赶了过来,等她下摩托后,白马探早就走进了那个房间中。
她到最后能看见的,只有被卡恩抱得牢牢实实的一个人影和茶色短发。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掏出一根烟点上,森绿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但很明显,他确实是认错了雪莉并且差点炸死一个无辜的少年,所以他才会沉默着收回了枪。
卡恩头上的呆毛成功又从问号弯回了感叹号:“琴酒,你做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你就不应该给我道个歉吗?”
多无辜啊。
他无辜,白马探更是无辜,他们本来应该和这个爆炸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
现在好了,他一直珍惜着的米白色风衣算是毁了,白马探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琴酒伸出手正了正自己黑色的礼帽,长长的银色睫毛垂下,遮住了森绿色眼眸中的所有情绪。
随后他直接转身,就这么走了.....
走了。
卡恩抽了抽嘴角,虽然有些无语,但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那可是琴酒,会道歉才怪,他刚才说出的时候,就没有想着对方真的会做。
不过真当他没有办法了吗?
卡恩盯着那道远去的黑色身影,最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维可,是我,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以后琴酒去眼科医院的报销单,不准给我报销,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