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蹿上背脊,温染脑中空白,轻启嘴唇却没能发出声来。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地倒床就睡,也没办法装作无事发生,纠结半晌,他还是选择硬着头皮面对,尽管他已经快要筋疲力尽了。
距离裴南秋只有几步路,温染绞尽脑汁编纂理由,临到跟前正欲开口,裴南秋打断他说:“以后晚上出门多穿点衣服。”
温染蓦地一怔,指尖不安地蹭着裤缝,将皮肤磨得生疼。
蹲下来仰视着裴南秋,温染眼中尽是疑惑:“你、你不问我是去做什么……”
“问了之后你就不做了吗?”裴南秋收回视线看向温染,面色是冷的,“就可以不再让我寝食难安,担心终有一天你会消失吗?”
温染着急道:“南秋,我答应过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每一句讲出口的承诺,都是用来推翻和打破的,从来不是为了履行和证明。”裴南秋轻声说,“以前我生气你会讨好我,给我吻,给我碰,给我看我喜欢的表情,可如今呢?”
温染哑然失色,低垂眼睫缄默不语。
“你的善良在一点点消失。”裴南秋垂眸注视着自己残废的下半身,“我失去了可以任性、无理取闹的资本。”
“若是还和原来一样耍性子,吓跑你该怎么办?”他无力地笑道,转而问,“还是说,你其实一直都巴不得我快点死去,这样你就能彻底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