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形式有很多种。”简熙泽慢条斯理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愿意耗费精力维持一种体面的假象,就说明多多少少还是有感情的,尽管‘名存实亡’是所有婚姻最终的走向。”
“那您……”商哲禹顿了顿,“爱温秘书吗?”
简熙泽右手抵住额角缓慢揉捏,迟滞地反问:“你认为什么是爱?”
商哲禹回答得不假思索:“每天都想见到她,对她永远有渴望,尊重她的全部决定,包容她、理解她,希望她能成为最幸福的人。”
“嗯,讲得不错。”简熙泽玩味地笑笑,“所以我爱温染。”
“还有一点。”商哲禹皱眉说,“她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无可替代的,你只专情于这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背叛她。”
简熙泽的笑容愈发狡邪,沉吟片刻,他满不在乎地坐直身子,口吻随意道:“你太理想化了,‘爱情至上’是我十八岁时的心情,越往后你越会发现,世间哪儿有那么多从一而终啊。”
“追求唯一和永恒有意义吗?”简熙泽将雪茄碾灭在烟灰缸中,“彼此喜欢的人只要还能够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您只把温染当……”话音戛然而止,商哲禹顿觉言多必失,赶忙闭紧嘴巴。简熙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于是接上他的话,“我只把他当玩物、工具、消遣品,你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商哲禹缄默不语,不敢再与简熙泽对视。
“你要这么认为倒也没错,毕竟,这是他的‘工作’。”简熙泽重新系好西服扣子,示意商哲禹拿给他车钥匙,“这种思维其实也可以用来解释婚姻,我为了拯救简家的企业而跟alia结婚,你说,我到底是爱她,还是把她当作工具呢?”
“人这一生总是要为自己而活。”接住车钥匙,简熙泽食指一勾捏进掌心,“成年人了,又不是处在为爱而生的少年时期,感情的事不用深究得太明白,倘若连这点包容都做不到,还怎么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