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哲禹道:“温染,倘若你愿意,我随时都能做你的聆听者,帮你分担难过。”
此刻的温染再没力气多讲一个字,他只是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服,艰难地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意识。
五点左右,商哲禹送温染回万新小区。分别前,他转头看向温染:“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温染平静地垂着眼:“帮我办离职手续吧,这两天我会给简熙泽打电话的。”
商哲禹感到意外:“不准备当面说清楚吗?”
温染虚弱地摇摇脑袋:“我不会再见他了,但一定会跟‘过去的他’好好道别的。”
商哲禹忽然没来由地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以后很难再有机会和温染散步聊天了。
正当他恍神时,温染轻声说:“谢谢你。”
商哲禹还没来得及回应,伸出去的手抓空了,掩合的车门将他们分隔在了不同的世界里。
走到花坛边,温染累得筋疲力尽,于是撑着石台缓冲片刻,弯腰坐下来。他扬起头凝望着几步开外的四号居民楼,那扇落地窗正晒着傍晚的夕阳,窗棂红火莹亮。
温染身处云翳盖下的阴影中,冷风吹拂脸面,寒意刺骨。
他被佟知宥玩/弄,被简熙泽践踏,身体的每处角落都撒了一层尘土,脏迹遍布。心上有只虫子在钻洞,本就脆弱的地方更是千疮百孔,温染想,我的人生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裴南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