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柏珩从a城回来已经半个多月,在医院住了几天后,柏虹将他接回了家,并给他请了心理医生,这是何医生第三次来见他。
何医生是个很和蔼可亲的男性,有一道温润似水的声音,“柏小姐,让我和小珩聊聊天,您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柏虹应了声,担忧地看了眼柏珩,这才不舍地离开。
谈话看似顺利,柏珩很有礼貌地有问必答,但实则未真正向何医生袒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听你姑姑说,你有一个很喜欢的人,能和我说说他是怎么样的吗?”
柏珩消瘦了很多,原先白润的面容如今只剩下苍白,双眼更是黯然无光,可提到贺聆,他的眼睫颤了颤,终于给出最真实的反应,他慢吞吞地回,“一个骗子。”
可等何医生再问,柏珩却不再往下说了。
何医生没有选择追问,又将话题引申到了柏珩的童年生活,柏珩的少年时光用循规蹈矩四个字来概括最为恰当不过,但这类太过于墨守成规的人若是遇到了心仪的人或物,也很容易钻牛角尖,比如那只猫,再比如贺聆。
关于柏珩的和贺聆的事情,何医生通过柏虹的口听了不少,甚至连柏珩做出非法拘禁的事情他也知道,他是个经验很丰富的医生,帮助过不少在感情中受伤的患者,虽然柏珩的情况比他想象中棘手,他也有信心能让柏珩从偏执的怪圈里走出来。
谈话完毕,柏珩目送何医生离开,说了声谢谢。
他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懂礼貌、知礼节,但如果剖开他漂亮的皮囊,里头是苍茫一片。
柏珩知道自己病了,他没有抗拒治疗,可是只要一安静下来,他就会反反复复地想贺聆。
他如今被家人软禁起来,家人怕他再伤害自己,二十四小时监控着他,他也体会到了贺聆失去自由的感觉,可他却不觉得痛苦。
在吞药的那一刻柏珩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贺聆不希望他死,他偏偏逆着来,听闻他死讯的贺聆定能记他一辈子,这样也算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