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有几分哽咽。
柏良彻夜赶路过来,此时满脸疲倦,不过他到底比贺聆多吃了几年饭,很快就调整好情绪,沉声道,“他向来能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咬了咬牙,“两次。”
即使知道这两次都赖在他头上实在有些霸道,但此时贺聆却无心辩驳了。
柏良在医院待了半小时就要走,“你看着小珩,他醒了给我打电话。”
贺聆猜测他是去找肇事逃逸的车主,颔首。
天蒙蒙亮,贺聆一夜未眠实在有些撑不住,但靠在凳子上眯了十来分钟就惊醒了,他到洗手间冲了把冷水脸,又折回去看柏珩。
柏珩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像尊毫无生气的瓷像一动不动地躺着,贺聆冷静下来后又忍不住回想起柏珩毫不犹豫推开他的那一幕,这下他跟柏珩就更是藕断丝连了。
十点多,柏良去而复返,脸色比他来时还要难看,阴沉沉的很是骇人。
贺聆急道,“没抓到人吗?”
柏良面色沉寂地沉默良久,才回,“抓到了。”
贺聆还想多问,护士来通知他们柏珩醒了,不过还是很虚弱,只允许家属进去短暂探望。
他顿时把肇事者抛诸脑后,跟着护士去消毒。
柏良盯着贺聆的背影唇峰紧抿,半晌才抬步跟上。
监护室里仪器滴滴答答地响,贺聆来到病床前,离得近了更能看清柏珩惨白的脸色,柏珩意识不太清醒,眼睛半睁着,许久才慢慢聚焦到贺聆脸上,他费力地张了张嘴,太小声了听不清。
贺聆凑过去听了下,才发现柏珩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他犹豫两秒,轻声道,“别说话,先好好睡一觉。”
柏珩眼睛在贺聆和柏良身上转了转,似有疑惑,但麻醉还没有过,不多时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