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是这么说,可眼睛却已经红了。
“那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可以怎么做?”柏珩握住贺聆的手腕,收紧,如鲠在喉,“我一觉醒来,你就说跟我分手了,说我做过那么多错事,可我都不记得了,我想不起来,我怎么能够接受?”
“你说我错了那我就错了,我愿意弥补,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你还是要走,一年,一年算得了什么啊,我觉得自己像是在进行死亡倒计时,每过一天,你在我身边的日子就少一天,没有你我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我想要求你留下,又怕你嘲笑我自作多情,我舍不得你为难,就只能对自己下手。”
“可是贺聆,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啊。”
柏珩泣不成声,贺聆看着他被泪濡湿的脸,心脏像是空了一块,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哭了,眼泪低落在柏珩的脸上,与柏珩的泪水汇聚在一起。
“够了,”贺聆卸了全身的力气,手慢慢松开柏珩的衣领,他咽下满嘴酸涩,“小柏,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柏珩戚戚然地喊,“贺聆”
贺聆胡乱将眼泪抹掉,坐到复健室的地毯上,几度深呼吸后,疲惫地说,“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想追究了,但我要你答应我,好好复健,早日康复。”
柏珩去抓贺聆的手,贺聆没躲,他刚大哭过,声音黏糊糊的,夹杂着恐惧与不安,“那你还走吗?”
贺聆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柏珩立刻噤声。
一声莫名的轻笑突然溢开。
柏珩怔然地看着贺聆唇角的浅笑,吸了吸鼻子问,“为什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