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孔明这”
“殿下,新政之事,乃我大汉前所未有之大政,此政,王公曾言,崔公有言,曹公当行,若此政大行天下,又完善其本,定然是能使得江山永固的,不过,能明此政者,都是些聪慧之人,贤才之士,若有小人诋毁,殿下便当未曾耳闻,便可以了”
“呵,新政?此举使得地方乡绅不满,地方三老反对,地方官吏们又觉得此事乃是不敬贤才之为,我想问,新政如何来探查当地的产粮值?如何得知收获,在地方官吏不配合的情况下,如何收取税赋??恩??若是要派绣衣使者督查,那需要多少绣衣使者,税赋之所得,还不一定能支付这些绣衣使者的俸禄呢!”
“你!!”
看着面前争吵不休的二人,刘獒则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很多不曾想到的事情,此刻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如此啊,新政有这么大的阻力啊,又听司马懿讲述,又一愣,哦,原来新政还有这么多的作用啊!他可谓是听得津津有味,看两人都只是争吵,没有想动手的打算,他也就没有再劝解了。
三人一直在府邸里待到了傍晚,这才各自离去。
司马懿从府邸里出来,便朝着书馆走去,这次,却没有士子再敢跟随了,有着皇长子与袁术护着,这些人也不敢放肆了,司马懿赶到了书馆,便走进了第三层,也没有士卒拦住他,进去之后,他刚刚拿起书来,便看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曹操。
曹操坐在远处,乐呵呵的看着他。
“仲达,听闻你去跟殿下读书去了?”
“回曹公,的确如此。”
曹操摇着头,说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来相助麽?宁愿去跟着袁二郎治公羊,也不愿来帮我”
司马懿沉思了许久,他缓缓坐在了曹操的面前,紧盯着曹操,开口道:“曹公,新政是无法推行的阻力太大,就算曹公愿意一一去各个郡县,亲自探查,也是不可能的,官吏不配合,豪强三老反对,百姓也不知好坏,在士族们的传播下,他们非常的畏惧,生怕曹公是要让他们缴纳更多的税赋!”
“天下之中,只有天子与曹公二人,愿行此政,何况,政令又不完善”
“哈哈哈”曹操低声笑了起来,说道:“你是第一个跟我说实话的了,那些大臣,整日都是些不可不可,却始终说不出个大概来,若你有空闲,与说与他们听听,想必他们定然开心,也就不会再难为与你”
司马懿一惊,问道:“曹公,莫非你也认为新政不可施?”
曹操微微摇着头。
他起身,说道:“无论是阻力多大,总得要有个去尝试的人,而这个尝试的人,他们不行,你也不行,天下间,唯独我,可以去施行!”
“不够完善之处,那我就会亲自改进,有阻力巨大之处,我也自会全力解决这满堂公卿,一口一个国,一口一个民,坐在席上,尻都烂掉了,也不起身动一动,男儿生于天下,就当有所作为,哪怕,为此粉身脆骨,亦不退缩纵然有一天,我失败了,背负世代的骂名,那我,也远远比那些坐着光说不动的,强得多!”
曹操说着,便不再理会司马懿,转身走出了书馆。
只留下了一个惊愕的司马懿,看着他离去,却说不出话来,司马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有什么,似乎正在蠢蠢欲动,那是雄心?还是壮志?
司马懿离开书馆,回到家中,都是思索着曹操的言语,自己这些年,整日读书,进学,自认才华,无人能及,却从来没有过曹公那般的雄心壮志,自己想要什么呢?三公的位置?一世的安宁?还是像曹公这般的轰轰烈烈,创下不世之功名?
司马懿并没有想明白。
不过,曹操却已经开始了对新政的改进,首先,他请求张郃的帮助,在绣衣使者的督促下,要求各地的都邮前往县中乡野,向百姓们传达新政之事,务必要让他们明白,此举会对他们有大用,简单的说,新政就是免去那些贫苦人家的钱,多收豪强之钱,是要保护他们的家产,不让豪强所夺取!
为了防止都邮们受到抵制,或者消极办事,他才恳请绣衣使者出手,进行督促,另外,他要求各地的刺史们,相助此事,对于刺史,自然是不能让绣衣使者去督促,曹操上奏天子,换掉了数个拒绝施行曹操要求,或者对新政不满的地方刺史,换上了自己的支持者。
要说天子也是对曹操信任,对这样的要求,天子也没有反对,刺史在地方上是没有军政大权的,只是有监察之权,这也是天子应允的原因了,若是曹操提出要换各地的太守,那事情可就不同了,曹操也没有上头,没有提出这样过分的请求。
不过,他的这般行为,还是引来了更多的骂名,百官们认为他是安插亲近,排除异己,众人称他为曹贼,在皇宫里相遇,甚至都不行礼拜见,对他的刺杀也不断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