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直接挡在了吕产的面前,凶狠的看着宣义,“你若是来抓我,就拿出天子诏,若是不敢抓,就给我滚出去,否则…”
“舞阳侯…那日张壬扬言对唐王不利,我记得,您曾盯着他看了许久。”
“这件事,你告诉了谁?”
樊哙脸色大变,什么也没有说,一把将宣义推开,骂道:“谁也没告诉!滚!给我滚出去!”
宣义带来了不少的属官,很可惜,在樊哙面前,这些人起不到任何作用,樊哙抓着他们,仿佛提着小鸡崽,一个一个的将他们丢出了府邸大门,弄得这些人连声痛呼,樊哙对宣义还挺客气,是推操着赶出来的,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只怕宣义也要被他丢出来。
到这个时候,宣义理清了思绪。
首先,唐王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樊哙刚才的神色证明,他的确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一个不得了的人,连他都不敢说告诉了谁,他不是告诉了唐王,他是告诉了太后。
陈平为什么会知道张不疑的事情,因为有人给陈平下令,要陈平时刻注意张王,让他暴毙。
陈平为什么将唐王派张不疑的事情告诉自己,因为陈平要命令他的人隐瞒,宁愿将唐王推出去,也不能明说,因此,他让自己去找建成侯,建成侯代表着谁?
这就是吕产宴请张壬,然后又躲进舞阳侯府内的原因了,而舞阳侯又不让吕产说是受谁人吩附。
昨晚吕产他们饮酒的酒器已经不见了,他们在少府的一个人家里做客,据那人说,那晚喝醉之后,他家里丢了很多东西,包括酒器也找不到了。
张壬是被毒杀的,是被太后毒杀的,陈平谋划,吕产动手,再将这件事安放在唐王的身上…
宣义继续搜查,随即又出现了几个重要的证据。
首先,就是唐王这里,唐王这些时日里,基本都是在建成侯府和太尉府里,没有前往其他地方,也没有接见任何人,他的四位舍人,只有张不疑是常常前往张壬那里的,其他三人总是陪伴在唐王身边,根本没有外出。
那么,唐王要么是在建成侯府里得知了这件事要么…就是在椒房殿里。
另外,就是廷尉对张壬尸体的检查…他是被毒杀的!
廷尉的一位官吏查出吕产在赴宴之前,是从建成侯府里出的门。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
宣义跪坐在天子的面前,神色决然。
刘盈看着他,沉默了许久,问道:“你查出来了?”
“臣已经查出来了。”
“他是怎么死的?”
“毒杀。”
“是谁?”
宣义的嘴唇轻轻颤抖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次的搜查,那位肯定是知情的,甚至,
自己的回答,她也肯定是知情的。她的想法,是想让自己说唐王的名字,因为这么一来,
天子便不会继续盘问。
可是…宣义咬着牙,猛地抬起头来,说道:“是太…”
“好了!”
刘盈猛地打断了宣义,他站起身来,神色落寞,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张公是病死的,
那就好生安葬他,好好的安抚他的家人,给与钱财土地…再追封他…唉…何至于此啊…唉…”
看到面前落寞的天子,宣义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张王曾在群臣之前离间君臣想要对唐王不利,他死有余辜,请陛下不要愧疚。”
“啊?是这样…”
刘盈总算是明白了,他点了点头,“你回去吧,对了,你这次有功,朕赐你宅院一座,
再给你二十个甲士…”
“多谢陛下!只是,臣没有功劳,如何能受赏!”
“不…你有功,听朕的吧。”
…
“母~~”
刘长笑着,蹦蹦跳跳的走进了椒房殿内。
吕后背对着他,刘长看不到她的脸,吕后并没有回头。
“陈买将张壬的事情告诉了你。”
“你让陈买回去,让他将你的计划告诉陈平。”
“你特意在建成侯府里吃喝,让张不疑去张壬的府邸周边观察情况”
“吕产来到建成侯府,见的不是建成侯,他见的是你,你让他宴请张壬,说你与张壬闹了些矛盾,让他来为你们说和”
“张不疑在半路上等着被灌醉的张壬,随即灌下毒酒,丢在他的府邸门前,佯装大醉
随后偷走了酒器,好让宣义认为是吕产毒杀张壬。”
“你知道樊哙会将这件事告诉我,所以在吕产被追问,惊慌失措的时候,让吕禄告诉他,让他躲在樊会的府里…樊哙知道我一定会动手,因此误以为吕产受了我的指使,故而掩护…”
“啊?阿母在说什么呢?”
刘长茫然的看着吕后。
吕后猛地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刘长,“不是你!是陈平??”
“谁知道呢…”
“阿母!不管他了,我饿了,有吃的吗?!”
s:这检查还挺费时间的,第一次检查免费,查不出来第二次就要收费…坑爹的,不说了,我继续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