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逛了起来,忽然,刘长听到远处传来了谩骂声,还有一群人在那里观望着,刘长甚是好奇,快步走到了人群之中,用力的往里挤着,很快就走到了最里头,当刘长开开心心来准备看戏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里头是夏侯灶等几个人正在跟几個年轻的士子们对骂。
夏侯灶,吕禄,卢他之,樊伉等几个人,面对十几个韩国的士子,却一点都不怂,正愤怒的骂着。
“出了什么事!”
刘长瓮声瓮气的说着,大摇大摆的走了上来,脸色甚至不好看。
看到刘长前来,夏侯灶等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急忙围在他的周围,樊伉指着对面之中的为首者,骂道:“大哥,那厮欺我等是外来的,想要与我们闹事!”
刘长斜着眼看向了那些文士,带头的人,年纪显然并不大,大概也就跟贾谊差不多的年纪,他佩着剑,却没有戴冠,脸色甚是严肃,看装扮不太像是儒家的。
他身后的那些人看到刘长这体格,心里顿时怂了大半,也不敢跟刘长对视,脸色涨红,东张西望。
唯独那为首的少年,看起来并不惧怕。
“阁下便是这些人之主?阁下为何要纵容他们在城内行凶呢?”
刘长傲然的看着他,漫不经心的问道:“他们如何行凶啊?”
“不过是饮酒这样的小事,他们便要大打出手公然殴打他人,无视律法!”
那年轻人大声的说着。
刘长看向了夏侯灶他们,夏侯灶他们几个都嘴笨,说不清楚,还是吕禄出面,说道:“大哥,我们在酒肆买酒,他们是后来的,却让这肆主先给他们卖酒,我们上前争论,他们还嘲讽我们,说什么前来此处求学就要尊重他们哼,谁乐意来这里求学呢?!”
刘长点了点头,便捏着拳头,朝着那些士子们走了过去。
看到这家伙走了过去,其余众人纷纷后退,只留下那个为首的少年郎,倔强的抬起头来,盯着刘长的双眼。
“嘿,你不怕我?”
“此乃王城,诸事当由王法在先,我无错,何以惧之?何况,我早已派人通知官府,甲士将来!”
刘长不屑的说道:“你们无错?若不是你们的人嘲讽我的兄弟,又怎会挨打呢?”
“汉律未曾规定嘲讽是罪,当今陛下仁慈,连腹议罪都取缔了,而汉律规定,无端殴打他人者,当受刑!”
听着少年给自己科普起了汉律,刘长思索了片刻,问道:“你是法家的?”
“家师张公名讳恢!!”
“长弟该回去了。”
刘恒平静的说道。
刘长却笑着说道:“四哥,何必着急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着的法家!”
就在此刻,甲士们迅速来到了这里,为首那人冷着脸,来到众人面前,正要开口,忽然看到一旁的刘恒,脸色大变,急忙俯身行礼,刘恒轻轻点了点头,那人抬起头来,看到一旁的刘长,脸色愈发惊恐,急忙再次大拜。
刘长笑了起来,他指了指面前几个士子,说道:“这些人,且关他们几天,让他们的家人来捞他们!”
刘恒却说道:“带回去让他们抄写律法,便放了他们。”
“唯!”
“哎,对了,这个人别带走了!”
刘长指着那个为首者,这甲士前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始抓这些士子们,这让士子们非常的愤怒,纷纷高呼,唯独那位为首者,惊愕的看着这一幕,说不出话来。
当甲士们到来的时候,周围的百姓也差不多就跑光了。
刘长这才笑呵呵的看着那家伙,问道:“现在你觉得是谁的过错啊?”
“纵然权贵!又岂能不尊王法!!”
少年格外的愤怒,脸色涨红。
听到这句话,樊伉则是大笑了起来,他指着一旁的刘长,说道:“我家大王就是法!他说的便是王法!你要如何?!”
刘恒无奈的摇着头,自家这弟弟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大反派的模样,启不会也这样吧??
可听到这句话,那少年脸上的愤怒却瞬间消失了,他惊讶的看着刘长,忽然俯身行礼,“草民拜见唐王!!!”
随后,他又对刘恒大拜,“拜见大王!!”
刘长好奇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唐王的?”
“有传闻,唐王相貌伟岸,力大无穷,能撕虎豹,草民有眼无珠,不知大王当面,请大王恕罪!”
少年的态度与方才截然不同,简直就是来了个翻天覆地的转变,那卑微的样子,连吕禄这样的阿谀小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低声骂道:“阿谀小人!”
刘长顿时觉得无趣,说道:“还以为你能多坚持些呢,没想到,也是个欺软怕硬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