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皇后的话,刘长只是用手拖着脸颊,侧着头来看她,脸上带着浅笑。
“我应该好好盯着他唉,苦了陛下了”
刘长直接打断了曹姝。
“谁说他做的不对了?”
曹姝一愣,惊讶的看着刘长。
刘安是低着头离开的厚德殿,而在很多人的口中,她也听说了不少的事情,群臣其实都很期待刘长能早点回来,因为刘安属实做的有些过火,就连张相都曾委婉的提醒自己,有些时候还是要劝一劝太子,事不是办的越快越好,饭得一口一口吃,否则容易撑坏了肚子。
曹姝对政务不是很上心,可是她心里也知道,刘安在这些时日里所做的事情,绝对都是大手笔的,别的不说,就是炸毁城墙这样的事情都有些骇人听闻了。
“陛下不必隐瞒”
“我隐瞒什么啊。”
刘长满脸的不屑,他直接伸开了双腿,以一种很嚣张的姿势坐在了曹姝的身边,双手撑着地,依旧是侧着头看着曹姝。
“我从来就没说安做错了啊,炸城墙也好,让女子当官也好没问题,他是我刘长的儿子,要是这点胆魄都没有,以后还怎么来治理这个庞大的帝国呢?”
曹姝的眼眸里满是惊讶。
刘长则是仰起头来,“他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因为他还有我他将我当作自己的靠山,因此他没有半点的畏惧,也不怕得罪任何人,更不怕引起什么矛盾”
刘长笑了起来,感慨道:“当初啊我就这么大,还不到安的肩膀我阿父走了,大汉落在了兄长,阿母,和我的身上当时我小心翼翼的,每次做事,都总是去想那些最坏的结果,每一次都做好杀人和开战的打算我甚至想过,是否有一天会领着唐国的士卒与群臣率领的南北军交战,是否会血洗整个长安我还想过若是自己遇害了,就安排人将师父送到唐国,让师父带着唐国的军队为我复仇”
“我跟老丈人,周勃,陈平他们对峙交锋的时候,我都已经做好了被杀死的准备”
“那些时日里,我总是张牙舞爪的,虚张声势,就怕人家看出我的惶恐”
“我想尽了办法去恐吓群臣,维持平衡,加强我自己的势力拼死保护着兄长的威望我甚至差点将人真的丢进大鼎里烹杀”
“如果那时,我阿父也还在,我肯定也不会怕,我不会怕什么丈人,怕什么周勃,我会骑在他们头上撒尿!无所畏惧”
刘长似乎想到了那一幕,他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若是我阿父也在,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我有靠山,能为我摆平一切麻烦”
“我曾体会不到的东西,如今安体会到了这不挺好的吗?我还在,安还需要害怕什么呢?若是他害怕,那不是说我这个当阿父的不够格吗?他敢这么做,我还是很开心的,当初我没有可以依赖的阿父,但是如今,我可以成为被孩子所依赖的阿父啊。”
“只要我还活一天,我的儿子,就不必害怕任何东西。”
“任何敢阻挡我孩子脚步的东西,我都会给他撕碎!!!”
刘长的声音变得愈发暴躁。
曹姝目瞪口呆的看着刘长,再次握住了他的手,“也不能太纵容安”
“这不是纵容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不担心往后的事情了,安这个竖子啊,是长大了,他敢这么做,都是因为我还活着,若是我不在了,他不会再冒进,会守好这天下我离开这些时日里,他能办成这么多事,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他所要办的事情,每一个都是群臣所反对的,他还是办下来了,而且没有依靠我的力量,各种制衡哈哈,孩子长大了”
曹姝也笑了起来,“孩子们都长大了你还不知道吧?先前安办事的时候,他几个兄弟都快跑断了腿,勃召集太学的士子为他造势,跟那些反对的人辩论,赐也召集了一帮人,跟那些反对的人辩论,还对外说要领着人杀了反对大哥的人弄得群臣人心惶惶,都不敢明面上反对,就连良,也是整日往寿殿跑,跟太后问策,诉说大哥的近况”
“哈哈哈,他们能和睦相处,还是因为您这位贤明的皇后啊赐这个竖子,还真的是跟我一模一样,借着外王的身份来压制国内的大臣这肯定是董仲舒教给他的!”
“不过,勃这个竖子能在学问上有所成,这是我不曾想过的”
两人聊起了孩子,彼此也越来越近。
曹姝询问道:“明日就要开朝议吗?”
“当然要开了,那些犬入的,我离开了几年,居然都敢诬陷诸侯王了,我得让他们清醒一下这些老狗,就知道欺软怕硬,我还是那句话,那些敢挡着我儿子的,我怎么也得撕一个!!!”
此刻,开开心心的走到了厚德殿门口,准备进去的刘赐却停住了脚步,脸色变得呆滞。
董仲舒狐疑的看着刘赐。
“大王?怎么了?不进去吗?”
刘赐脸色惊悚的看向了董仲舒,语气里夹杂着哭音。
“坏事了!”
“怎么了?”
“我听到阿父刚才说要在他儿子里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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