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大笑了起来,“四哥啊,苦主来了!”
宣莫如进了厚德殿,急忙朝两人行礼拜见,刘长却笑呵呵的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宣莫如正要开口,刘长却认真的说道:“你不用多说,我都明白,苦了你了!”
宣莫如满脸的委屈,“陛下啊,赶紧放人吧,卫文君再不出来,我就得进去了!”
刘长还没有开口,刘恒却摇着头,“不能放人。”
宣莫如一愣,“为何啊?”
刘长轻笑了起来,“兄弟啊,你再抗一段时日,你放心吧,阿母那边,我会开口的,不会让你太为难的,你就再抗一段时日吧,四哥他有自己的安排,所以还是得委屈一下你”
宣莫如没有再多问,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点着头,“好,不过,陛下一定不要忘了告知太后和公主,其余众人都还行,只是公主实在难以说服,太后这就更加吓人了她居然让山都侯带了副盔甲送给我,说我执法严明,特意赏赐臣这腿都软了”
刘长大笑了起来,“阿母这是吓唬你呢,放心吧,短期内她是不会杀你的!”
“短期内????”
“这些都不重要,主要是阿母这个人吧,最厌恶的就是那些对妻不忠的人,况且这厮还殴打发妻,虐待儿子,阿母哪里能容忍这样的人呢?不过啊,阿母不会那么急着出手,只是警告你一下,你需要担心的不是阿母,不是公主,也不是皇后你最要担心的人啊就是那个不当人的刘赐。”
刘长眯起了双眼,“这厮是真的敢带人劫狱的”
“为了不让他破坏计策,你现在就派人将他抓进牢狱里吧。”
宣莫如一愣,“用什么理由呢?”
“抓他还需要理由吗?”
“唯!
!”
三人再次开始了密谋。
郑季回到了家,心情再次变得忐忑不安。
他锁上了所有的大门,怀里抱着宝剑,却怎么都无法入睡,仿佛下一刻杨氏就要扑进来杀了自己。
就在这般紧张不安的氛围里,忽然有人叩响了大门。
郑季极为恐惧,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前,问道:“谁啊?!”
“我是来拜访郑君的,乃是为了忤逆桉而来。”
门外的声音很是温和,没有任何的恶意,郑季却不敢松懈,问道:“您有什么吩咐?”
“请您勿要担心,我是来帮您的。”
郑季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人,脸色和善,模样俊美,肌肤白嫩,穿着很宽松的楚服,留着非常好看的短须,气质有些阴柔,看到郑季,连忙行礼拜见。
郑季将他请进了院内,一同坐了下来。
那人说道:“郑君啊,我姓邓,您叫邓生就可以了我乃是太学里的祭酒,听闻了这次的忤逆桉,特意前来。”
郑季赶忙行礼,口称邓公。
邓生认真的说道:“听闻你的孩子忤逆,实在是令人愤怒大汉以孝治理天下,岂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呢?”
“您说的是啊!”
“只是啊,这件事怕是不好办啊,我听闻,郑奇和卫文君被抓之后,当时就有太学,太子府的人前来搭救,后来又有皇后出面,您那夫人,与皇后是有亲的也就是刑部卿乃是正直的人,不肯屈服,才没有将人给放出来但是啊,这些人大有来头,这样下去,迟早会将忤逆变成反坐,到时候就是您来受罚了!”
郑季脸色惊惧,险些瘫倒。
邓生扶住他,认真的说道:“您不要担心,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您或许看出来了,我过去曾是太学里的祭酒,师承齐儒,最是看重孝行他们用权势来干预这件事,我们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您想办法,您遭受了这样的事情,却不能惩罚罪人,刑部派人去抓你的夫人,却被平阳侯赶了出去这怎么能行呢?您不妨去寻求儒家的帮助!”
“我们儒家,定然是会全力帮助您!”
郑季惊呆了,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人,他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并不觉得别人会无偿的来帮助自己。
这人再次说道:“您有所不知,这些时日里,黄老与其他学派一直都压在我们儒生的身上,欺负我们,歪曲圣人的道理连孝行都被他们破坏了,才会出现今日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是想用您的事情来为儒家造势,好击败这些恶劣的学问”
“可是您方才说,有儒生想要帮郑奇脱罪”
“哦,儒家并非是一体的,也有一些小人,说什么能孝则孝的歪理,您不必理会他们,实不相瞒,我也与申培公有亲,故而不敢直接发动那些儒生来参与这件事但是您是可以的,因为您是受害之人,若是您觉得可以,那您最好现在就去找那些大儒,请求他们来帮助您”
郑季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人,随即点点头。
“请您考虑清楚吧,若是皇后等人再次施压,说不定您就要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了”
“我知道了”
天空再次下起了大雪,刘赐正坐在老地方,跟自家的谋臣董仲舒聊着天,他们的面前还烧着酒,烤着肉,这生活有滋有味。
就在肉刚刚烤熟的时候,身边忽然冲出来一大堆的甲士,将他们按在了地上,随即押着就要走。
刘赐都惊呆了,一脸懵逼的被他们押上了车。
“冤枉啊!
这肉是我自己买的!
是我买的啊!
”
“吃烤肉也犯法吗?!”
“寡人要见阿父!
”
“寡人无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