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朋友碰见他了。”纪尧糊弄了一句,随口问道:“他之前出国了?”
“啊……你不知道。”电话对面的男人捂着手机往安静的地方走了几步,说道:“你俩分手之后,没过几个月他就走了来着。听说是去出国去念书了,有个两年多没消息了。”
纪尧扣上衬衫扣子,没说话。
“怎么着,帮你找个人打听打听啊?”对方说:“不是我说,其实我也觉得你俩当初挺可惜的,怎么说分就分,一点风声都没有。我们这圈子里,找个知根知底合心意的不容易,你俩条件也不错,还不如——”
“不用了。”纪尧被他絮叨得耳根子发麻,干脆打断说:“谢了,玩儿你的吧。”
他说完挂了电话,把衬衫扣子扣好,然后把床带被罩拖出来挂好,最后屋里屋外地转了一圈,出门上班去了。
纪尧的公寓离他工作的医院很近,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纪尧到了医院打完卡,也才不过将将六点二十。
然而普外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兵荒马乱,纪尧刚从打饭阿姨手里接过小米粥,还没来得及钻进休息间吃个早饭,就被32床一个年轻大哥叫走了。
纪尧处理了他堵塞的导流管,顺路又看了看手里其他几个病人,等再回休息间的时候,小米粥已经坨成了一块粉团。
下次还是买煎饼果子吧,纪尧想。
纪尧早上查了房出来,转头又上了手术,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半了。
昨天他收了六个病人,今天从大清早起来就忙得脚不沾地,昨天碰见蒋衡带来的那点不自在早被消磨在了忙乱之中,要真论起来,前男友还不如36床那位阿姨值得纪尧惦记。
他下午本来按情况可以休息,但纪尧懒得回家,干脆就在休息间凑活着补了一下午的觉,四点多的时候脚步虚浮地爬起来去交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