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纪尧明明记得,之前他跟蒋衡分手的时候,对方还是个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的健全人,从没有这种娇贵毛病。
葛兴说他出过国,他为什么突然出去了,这几年又是怎么过的。
纪尧漫无目的地走神了半天,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试图追溯蒋衡的事儿,他啧了一声,晃了晃脑袋,愣把对方从脑子里晃了出去。
果然缺觉就是容易胡思乱想,纪尧想。
纪尧又歇了一会儿,顺便琢磨了一下他没写完的青年医师学习报告,直到写材料的忧愁彻彻底底盖过了蒋衡这个人,他才神清气爽地站起来,拖着虚浮的脚步去交班了。
他跟同事交接完情况,临下班时职业道德作祟,查完房后忍不住又拐到病房门口看了一眼蒋衡,发觉住院部那边的护工已经到位了,便没再进去,转头走了。
高景逸赶到医院时,正好是第二天傍晚,蒋衡靠着两个厚厚的枕头坐在床上刷pad,鼻梁上架着眼镜,手里转着感应笔,时不时在屏幕上写两笔什么。
一个男护工半蹲在床脚,正在调整被蹭歪的床单。
高景逸拎着果篮在门口站定,屈指敲了敲门。
“这就太形式主义了。”蒋衡瞄了他一眼,笑着说:“你那篮子里的东西我现在都吃不了,你还不如直接给我折现。”
“太务实就没意思了。”高景逸抽走了他手里的笔,吐槽道:“歇歇吧,劳模,地球不停转。”
护工看了看高景逸,识趣地拎起床头的透明水壶,跟蒋衡说了声先去打水,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