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个,你喜欢?”葛兴含糊地笑了笑,猥琐地用胳膊拐了一下蒋衡的腰:“你居然喜欢这么乖的?”
“乖?”蒋衡语气古怪地笑了笑:“你看走眼了,这才不是个善茬。”
他看得很清楚,纪尧穿得乖巧,眼神却不是只小白兔——在这种乱哄哄的场景里,他独自一人,却不显得局促也不显得孤僻,眼神气质里反而有一种很微妙的从容和傲气。
蒋衡说着把自己手里的酒杯塞给葛兴,然后弯下腰,从台柜下抽出了一瓶生啤,试了个巧劲儿压开了瓶盖。
“其实我是一见钟情。”后来的蒋衡总是这么说。
纪尧本人对此半信半疑,偶尔心情不错时,会追问一句真的假的。然后蒋衡就像是故意要钓人的胃口,总是笑而不语,不给个准话。
于是纪尧习惯性地把这当做“恋爱语录”中的其中之一,但蒋衡自己知道,他这句话里至少有一半真实性。
——或许还更多一点。
蒋衡承认自己是个俗人,对符合口味的好皮囊总是有那么一两分钟偏爱。
他的口味刁钻又挑剔,眼光又高,既像个钢铁直男那样喜欢白的、漂亮的,可又对那种脾气跟腰一样软的小0没什么兴趣。
纪尧就是他非常喜欢的长相,清俊又不女气,整个人带着一点锐利的锋芒,侧脸的线条尤其好看。昏暗而浮光的灯影落在他脸上,顺着侧脸的弧度勾勒出一圈带着阴影的轮廓。
凭心而论,纪尧算不上什么让人一见既惊艳的大美人,但好巧不巧,那天他带了一块皮带的表,因为出来玩的缘故,他略长的毛衣袖子被拉上去一截,露出了白皙偏瘦的手腕。
深棕色的皮带绕在他手腕上,好像一下子就莫名其妙地狙击到了蒋衡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