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呀。”伊织说:“只是先生看起来很脆弱。”
纪尧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半吊子日语水平听错了。
“你说他?”纪尧说:“脆弱?”
“是的,看上去,先生是需要呵护的人呢。”伊织含着笑点了点头,恭敬而柔顺地为纪尧添上一杯酒:“不过您看起来也很无助。”
含蓄而柔软的用词不知怎么戳到了纪尧的心窝里,他沉默了两秒,把杯中的酒喝了。
“为什么这么说?”纪尧问。
“我有眼睛。”伊织指了指自己,轻声说:“我会看——我见过很多客人,他们都有心事。”
台上的蒋衡跟艺伎做完了一个小游戏,然后婉拒了对方继续的邀请,转过头对纪尧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示意自己临时有事,先一步离开了大厅。
表演已经看完了,后续的游戏环节纪尧没打算参加,但他鬼使神差地,没有跟蒋衡一起走。
或许是因为异国他乡,面对着一个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的陌生人,纪尧的内心忽然动摇起来,产生一种倾诉的欲望。
“你说,如果一件事注定结果,那还要去做吗。”纪尧说得很慢:“有一样东西,你明知道开场绚烂又甜蜜,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会变得苦涩、无趣、甚至怨恨和痛苦,如果这样,那还要开始吗?”
伊织用柔软的目光看着纪尧,轻声说:“为什么不呢?”
纪尧愣了愣,对这句反问有些反应不及。
“再过几个月,就是烟火大会了。”伊织说:“烟火惊艳,但时间短暂——可是就算这样,全日本的人,也没人因为烟花会冷却消失就取消祭典。”
“所以你觉得应该要尝试?”纪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