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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他小心地将纸飞机恢复原样,还维持着半蜷在地上的姿势,哑声说,“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不行!”沐绵焦急地脱口而出,“我得确认你没事才行!走,我们去医务室……”说着伸手要把他扶起来。

“吓到你了?”庄文曜不动声色地躲开,自己强打着精神站了起来,“你看,我没事。”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他重重地跺了两下脚。脚踝和胯骨传来近乎碎裂的疼痛,令他几欲泪水夺眶而出,他却强撑着,一手将纸飞机按在胸前心口处,一手在身侧紧紧握拳,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举止自然、表情正常,瞧不出丝毫异样。

沐绵盯着那只纸飞机,心中不解:他好不容易才把它从树上拿下来,不给我吗?

“快去吃饭吧,晚上还要自习呢。”他说。

“……”

虽然庄文曜勉力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表象,对他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的沐绵仍是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那个无论何时都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换了一个人,一贯赤诚热烈的笑容也变得脆弱忧伤、令人心疼。

是因为秋风萧瑟天气凉的温度,还是草木黄落雁南飞的景象?他好像与这满目萧杀融为了一体。

“那我们一起回去吧,好不好?”沐绵战战兢兢地问。

那一刻,深深的无力感如洪流般袭上庄文曜的心头。

他好累。

维持着表面的体面和气,真的好累。

“同学,”庄文曜偏过头去,似乎在看着地上的黄叶,眼神却失焦般的空洞,“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沐绵眼眶蓦地一酸,咬住颤抖的下唇,那上面还涂过一层裸色的唇膏,形状比平时要更加饱满:“庄文曜,你讨厌我吗?”

他摇头:“不,是我的问题。别问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