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军说着就抬手捏了捏肩膀,彷佛那些日子的疼痛还在。
“这活重是重了点,但钱给得多,一天一块钱,我天天都去,抬了十天,把这拉电线的钱又挣回来。”
“说来也是奇了,这么累的活儿,懒汉那家伙居然也来干,还天天都到,不知怎的就转性了。”
刘翠萍剥了一把瓜子,递给陈爱军,“这有啥奇怪的,寡妇给他生了儿子,他觉得有后了,要振作起来给后人挣一份家当呗。”
“懒汉有儿子了?那他跟寡妇结婚了?”
刘翠萍点点头,“结了。一结婚,寡妇就变脸了,结婚前跟懒汉一起好吃懒做,结婚后就把懒汉当成牛马来使唤。”
林若云惊了,“懒汉能听?”
“开始不听,但寡妇是个有手段的啊,说懒汉再懒下去,就要把儿子饿死了。没得吃的,她就带着儿子去给王麻子当媳妇,叫懒汉儿子喊王麻子爹。
懒汉盼了十来年才盼到一个儿子,哪能舍得啊?就被寡妇指使得团团转,一天天累得跟狗一样。”
林若云啧啧称奇,“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可不是呢,寡妇也不是个好家伙,她居然指使懒汉到店里找秀芝要钱呢,说是他儿子满月了要贺礼。你说要脸不?”
“那秀芝给了没?”
“秀芝让他滚。不过懒汉没拿到钱哪肯走,就在店门口闹,赶走了好几个客人,把秀芝气得半死,拿起墙角的扫帚赶他。”
刘翠萍连说带比,把当时的场面还原得很生动。
“那后来呢?他没再去了吧?”
林若云蹙着眉,前面她还当乐子听,可影响到店里生意就没法当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