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你这样哭的,朕心都碎了。”
姜鄢伸手点他的胸膛:“你哪有心呀,你的心都让狗吃了。”
“朕有心。你别生气,别伤心,要不然,你再咬朕两下,多咬几下,消消气,好不好?”康熙大方的很。哪怕姜鄢将他身上都咬遍了,他都无所谓,只要姜鄢高兴,不哭了就行了。
他这一说,姜鄢突然就想起唇上的伤来,哭得更伤心了:“你刚才还咬我了。咬我的嘴巴,还咬我的舌头。我舌头现在还疼呢。”
“哎呀。”康熙现在后悔的不得了,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能这样对待鄢儿呢?
姜鄢哭着,怎么都哄不好,康熙好话说尽了,她还是窝在康熙怀里小声的哭。
康熙抱着她,心里酸酸的,特别不好受,只能亲她,将她脸上的眼泪水都吻尽了。
姜鄢哭够了,自己抹掉眼泪,抬眸去看康熙,康熙也哭了,没跟她似的那样呜呜咽咽的哭,就是无声落泪。
姜鄢心里也酸酸的,却又觉得很高兴。
她用手去擦掉康熙脸上的眼泪,轻声说:“我一直很想你。但是,你把我吓死了。”
“朕也很想你。”康熙定定望着姜鄢,“你方才那样说,也将朕吓到了。朕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原谅朕了。”
姜鄢抱住康熙的脖子,轻声说:“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我想一直这样抱着,想你一直这样哄着我,这么温柔的和我说话,但是我不想再哭了。也不想你哭了。你也别哭了。”
“我还想一直这么抱着你。但是我有点饿了,还有点渴了。我还想沐浴更衣,身上不大舒服,而且我们现在这样好热。”
“啊,对了,我这样和皇上说话,你啊我的,你会不会不喜欢?皇上会不会不喜欢?”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话。
康熙先前还在流眼泪,到了后头就不哭了。
心里酸酸的感觉奇迹般的瞬间就消失了,转而觉得心里暖暖的,很舒服,很高兴。
脸上就忍不住带上了笑。
他的声音如水般温柔:“那就先吃饭,先喝水。之后沐浴。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朕再这样抱着你,你再同朕说话,想怎么说都行,想说什么都行。只要鄢儿高兴就好。”
“你同朕说什么,朕都喜欢。”
姜鄢就好高兴,然后又忍不住笑,小声说:“说改嫁也会喜欢吗?”
“鄢儿。”康熙沉声望着她,眸中隐隐带了些暗涌。
姜鄢就笑着亲他安抚他:“好啦好啦。不提了不提了。以后都不提了。”
然后就是吩咐外头的李德全,让预备些茶水点心膳食来,先要果腹,然后再是沐浴更衣。
军中没有预备女子的衣裳,为了减轻重量,姜鄢基本没带什么衣裳过来,康熙就吩咐李德全,让人稍微将他的衣裳剪裁一下,给姜鄢穿。
康熙觉得委屈了姜鄢,姜鄢却觉得挺好:“你的衣裳,都特别帅气。我还没穿过呢,我要试一下。”
天子的常服,那可不是随便能穿的。这个机会,不容错过。
姜鄢觉得有趣极了,新鲜极了。
康熙听了就笑,便吩咐李德全,选了几样姜鄢喜欢的,拿去让军中的裁衣剪裁去了。
大致身形,康熙描述了一下,李德全记下后,便去了。
姜鄢一面吃着,一面望着康熙:“皇上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康熙就笑,笑得特别暧/昧:“朕与你日夜在一处。哪里没有碰过?怎会不知?”
姜鄢也笑,脸有点红。
姜鄢着实是饿了,军中膳房做出来的膳食点心自然是比不上她万枝春柳的小厨房的。
可现在在姜鄢这里,这些都是美味,特别的好吃。
她又没生病,自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过她也相当于饿了几日,没有敢吃太多,吃饱了她就不吃了。
康熙也没吃太多,但是康熙高兴,瞧着精气神比先前来的时候好多了。
两个人用完了膳,便一块去沐浴。
姜鄢仔仔细细的给康熙沐浴洗头发,这回可一点没偷懒,不会的也会了。
这用眼睛看更直观了,用手碰还瞧不见,现在瞧了,姜鄢就心疼。
这可真是得好好养一养了。
太瘦了。这么高大的男人,瘦成这样,真是惹人怜爱。
康熙目光深深的望着她:“怎么?觉得朕不男人了?”
姜鄢抿唇,这人就是把她的话记得太清楚了。
姜鄢目光往下扫一扫,脸有点红,轻声说:“皇上别这么说。皇上还是很男人的。”
康熙轻轻捏着她的后颈,把人抱过来亲了亲,也轻声说:“朕很想你。”
姜鄢浅笑:“我知道。”
康熙轻轻吐了一口气,说:“朕的意思是,朕各方面都很想你。非常想。”
姜鄢脸有点热:“我也想你呀。就,都很想。”
康熙忽然深吸一口气,觉得一起沐浴,这可能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康熙从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他会遇上能看不能吃的时候。
他也不能亲姜鄢。姜鄢的唇还伤着,舌头也疼。
倒是姜鄢自己,凑上来轻轻浅浅的吻他。也不深入,就是那么很浅很轻的吻。
康熙轻轻吐气,抱着姜鄢说:“日后,朕再也不要生病了。生病了不好,不能碰你,还不能亲你。朕难受。”
姜鄢就笑,故意问他:“那一会儿沐浴完了,我去别的地方睡觉,不打扰皇上,好不好呢?”
康熙立刻说:“不好。你不许走。就在朕身边。”
就算难受死,他也认了。反正就是不许分开。怎么都不能分开的。
两个人沐浴完了,洗去了一身的疲乏和劳累。
军中的裁衣动作还是挺快的,姜鄢换上了合身的康熙的里衣。
康熙现在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也不必要人帮忙,他自己也换了衣裳。
床铺上重新收拾过。
狐裘都撤下去了,重新换上了适中的被褥。
康熙现在没有那么怕冷了,就是需要好好的躺着休养。
他还如前般抱着姜鄢躺下来,将人紧紧抱在怀里,闻着姜鄢身上熟悉的香味,康熙满足极了。
姜鄢把某个小盒子捞出来,摆在康熙怀里,挑眉看着他:“皇上预备拿这个怎么办呢?”
康熙低头一瞧,笑了。
吃饱喝足身上舒坦了,鄢儿这是找他算账来了。
“鄢儿想如何,就如何。”康熙纵着她。
姜鄢哼了一声,小声问他:“皇上叫了我来,又叫了保成来。是不是就预备了两份诏书呢?一份是要跟我作别的时候给我,一份是要跟保成作别的时候给他。对不对?”
事都过去了,怀里的人还抓着不放,康熙纵着她,问什么都答。
点头点的老老实实的:“是的。正如鄢儿所说。”
姜鄢把手伸出来:“那给保成的诏书呢?拿出来。”
康熙还挺听话的,让拿出来就真的把诏书找出来了。
姜鄢打开看了。她没看自己那份,看见了就生气。
只看了胤礽那份。大意说的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康熙死后,令皇太子即位。
姜鄢看着,又生气。
把两个小盒子都放在康熙怀里,问他:“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啊?”
康熙聪明的没吭声,只讨好似的问姜鄢:“鄢儿打算如何处置?”
姜鄢冷道:“烧掉。销毁。”
康熙立刻:“好。没问题。都听鄢儿的。”
姜鄢戳他:“你去烧。你亲自烧。我看着你烧。”
务必要做到什么痕迹也不许留。
康熙不想去,还抱着人不松手:“朕病着,还未痊愈。朕不想去。”
“朕不想离开你。想一直这么抱着你。一时一刻也不想同鄢儿分开的。”
姜鄢咦了一声,这些话好肉麻。偏偏她又听的很高兴。
两个人抱在一起,都不想动不想起身,那要谁来烧呢?
姜鄢还在想,康熙却想到了一个人:“朕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