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琛没伸手，只是笑着，大方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唐棠反应过来，忙道：“不好意思，忘记了，很高兴能交到你这个朋友。”

“嗯。”

顾林琛点头，“没关系，期待以后，当然也很乐意能成为你的朋友。”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顾林琛就站在二楼目送唐棠离开。

屋外已经下起了小雨。管家有些担忧，向顾林琛请示道：“少爷，要不要送一下唐棠小姐啊，外面下雨了，她似乎不是自己开车来的。”

他转头，本以为自家少爷会很乐意这样的帮助，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刚才还在笑着的人，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散了，只冷着脸，声音轻飘飘的，还在反问，“需要吗？”

说完，他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一副没有任何兴致的模样。

管家：“……”

看着顾林琛离开的背影，管家只觉得心里有点发冷。

他的这位少爷，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不知道是他装得太好，还是这样待人处事的方式深入了自己行事风格里，日常生活里，对他们一点距离感都没有，还格外好说话，时间长了，他都快以为自家少爷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主子。

直到今天，管家才发现，他们和自己这位少爷，始终是一个人上，一个人下。他的亲切和好说话，是施舍，一旦他不愿意维持这样的礼貌和施舍，他随时可以收回。

因为，他是主子。

他工作了这么久，这些基本的思想他也早就知道了。但到今天，他才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被自家少爷这样的“亲近好意”蒙蔽，分不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了。

楼下客厅传来声音。

管家收回心思，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女生搂着怀里一大袋东西，冒冒失失地冲进客厅里，然后一鼓作气堆到客厅茶几上。一边脱沾了雨水的大衣，一边感叹，“还好这些书没湿，不然可就浪费钱了。”

女生又从袋子里掏出几盒刚买的还热乎的蛋挞，笑嘻嘻地招呼周边人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