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知道,老九说的是当年他不许老九经商,这混儿子仗着受宠跟他吵闹的事。
“起来吧,如今你也算没辜负当年的坚持,朕以后不会再说不许你经商的话。”
这是正儿八经认可他了!九爷使劲眨巴眼,把眼泪憋在眼眶里,声音哽咽:“儿臣叩谢皇阿玛。但是那些银子您一定要收下。”
“死脑筋,”康熙爷笑了:“你们兄弟当中,尤其你和老十,开销都大,老十四老八也都不少。等分了府,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你和你媳妇,到底还年轻,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康熙爷语重心长:“等你们出了宫,朕便不会再给你们俸银之外的银钱了。你那点银子,且好好攒着。”
九爷内心触动,跪地不起:“儿臣将来会赚更多,请皇阿玛勿再担忧。那些银子,求您收下,让儿臣略表孝心。”
说着就重重磕了个头。
康熙爷从这个重重的磕头声中听到了浓浓的悔恨和孝心,沉默片刻,终是无奈叹了口气:“罢了,朕成全你们夫妻,起来吧。”
九爷开开心心起身。那盏新上的碧螺春已经没了热气。
怀里揣着康熙爷赏赐的药膏,脚步轻快回乾东二所。
方才殿中那一席话,他触动极深,出乾清大院东门的时候,到底没忍住拿帕子擦眼角。近十年没感受过皇阿玛的疼宠,今儿个算都补齐了。以后他再也不必在兄弟们跟前自卑不得皇阿玛好脸。
他迫不及待想把时隔多年被皇阿玛赐座、夸奖的好消息告诉老八老十两个好兄弟。派金斗银斗去请两人来书房,可一个也没请到。
老十今儿个陪他的蒙古福晋去潭柘寺上香求子,老八去户部加班刚走没多久,八福晋也刚刚出门。
只有秦晚不请自来。
狸花猫一直在大门附近猫着,看到老九喜滋滋回来,立马就通知了秦晚。
秦晚踩着花盆底一步三摇,从后院过来,直接推开书房的门:“呦,这么高兴,皇阿玛准您休妻了?”
“瞎说什么,”九爷清清嗓子,表情语气都很好:“爷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休了你。”
“哦。”秦晚转身走了。
王子病重度患者气的捶桌子:“反了!爷没跟她算骂爷孙子的账,她还敢给爷甩脸子。”
门口的金斗和银斗像两尊雕像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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