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非说有,这狗男人是为了找离开的理由吧。
果然,九爷穿好衣裳进来与她说话:“爷前头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改天再来看你。”
秦晚笑盈盈看着他,手里的绘本举起来挡住下半张脸,漂亮的眸子微转:“那您可裹紧披风,千万别着凉。”
嘶,这婆娘,怎么能这样勾人呢!
他也想!可是得保养身子为重!越是年轻人,越不能纵容自己贪吃!
九爷逃也似的走了,披风都忘了围。
金斗拿着披风在后面追,到书房才追上。
九爷打了个喷嚏,关门睡觉。
秦晚在床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狗男人也有今天,哈哈哈”
“喵”狸花猫也咧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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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三所里,吃完热腾腾的菊味锅子,两口子去御花园消食后,十爷抱着十福晋两人舒舒服服窝在被窝里。
“前段时间你让爷以后远着些八哥,爷当时不甚乐意,今儿个却觉得福晋说得对。”老十圈着他媳妇,低声感慨。
十福晋本是背对着他,闻言转过身来:“怎么回事?为何忽然转念了?”
“听九哥说了个事儿。”老十便把隔壁九嫂和九哥一天一万两的字据说给他媳妇听。
十福晋下巴都快合不上了,满眼震惊,半晌才回过神来继续问:“一天一万两?当真是一天一万两?别是一天一百两,你听错了吧。”
一天一百两都够贵的了!
隔壁九爷到底有多少钱?前段时间献上去的五十七万两,该不会是他的九牛一毛吧?
不能够啊,九爷才二十二岁,怎就如此豪横呢?
“九哥的银子不是一共才五十七万两吗?”十福晋纳闷到头大:“不都全献上去了?他哪还有银子给?”太过震惊于隔壁夫妻俩的大手笔,十福晋已经忘了十爷为何转念的事儿,只想知道九爷到底有多少银子。
“瞧你那没见识的样。”老十捏他媳妇的脸:“那五十七万两不是九哥的全部家当,那只是他封存的存银,是可以随时取用的。”
“什么意思?”十福晋纳闷:“存银不就是全部家当吗?”
“傻媳妇,九哥这人做生意又稳又狠。他的存银都是百分百确定自己用不到,哪怕被偷了都不会影响他的生意,他才存起来的。他的每家铺子里都留了至少铺子内全部家当加起来三倍银子的资金。随时防备着别家王府名下的铺子要和他抢盘子。”
“据爷所知,九哥去年年底就足足有上百间铺子,这里面多半是他自己开的,有少数一些主动依附他,他挑挑拣拣收下吃分红的。今年这都年底了,肯定更多。这些铺子里留的银子,加起来绝对超过他的存银。”
十福晋不信:“你唬谁呢,上百家铺子,他管的过来吗?”
“所以爷跟你说要多和九嫂学学管账。等过段时间分府,咱们郡王府的账都得归你管,你若一窍不通,不知道要被下面的蛀虫偷吃掉多少。爷可告诉你,爷的全部家当都交给你了,你要是管不好,就等着喝西北风。”
“可是,京城里一共才多少铺子?他一个人就有上百家?”十福晋还是不相信。
“说你傻你还真傻,他的铺子在外地的比京城里的多,”十爷感慨:“他当年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一共才十家铺子起步。但他早几年就把皮货生意铺到盛京,如今南边海货生意都快铺到南洋了。小时候爷那些逢年过节的赏赐什么的,到手没多久就糟蹋完了,那时候九哥就跟个貔貅似的,光进不出。他闹着要做生意时,自己就一把掏出来一沓银票。后来宜妃娘娘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给他支援了些。”
“那是挺厉害的。”十福晋顿了顿:“可是他的生意、银子、一天一万两的字据,和你忽然转念有什么关系?”
“因为以前八哥一再交代九哥,皇阿玛不喜欢铜臭皇子,爷和九哥也一直这么认为的。所以九哥一直捂着自己生意的事儿,没张扬过自己多么有钱。如今拿到明面上,还和九嫂立了一天一万两这么个字据。”
“你自己说,当阿玛的若没进后院看孩子,一天就得给一万两银子,是否荒唐?”十爷问他的傻媳妇。
“荒唐!这可太荒唐了。”十福晋认真想:“一来,这不像个名门贵女会做的事,我真想不到九嫂能说出这话;二来,再有钱也不至于这么作吧?三来,有必要立字据吗?还传出去了。”
“九嫂把这事告诉老祖宗和宜妃娘娘,竟然没被训斥,她们甚至还要给九嫂撑腰,你不觉得奇怪?”十爷搂紧他媳妇:“而且九哥多精明一个人,他为什么要立这么胡闹的字据?”
“老祖宗对孙辈很和气,但到底最疼太子。肯定是不希望九哥和八哥搅和在一起的。毕竟这二位,一个有银子,一个温润如玉口碑好还会办差。九哥这两个月都没和八哥说几回话,许是不想彻底和八哥撕破脸,又不想以后继续拿银子往八哥身上贴。反正这段日子我瞧着,他很可能是要从八哥那边抽身出来了。正好九嫂拿孩子要银子,他就顺势而为。”
十福晋满心佩服秦晚:“九嫂可真厉害,不愧是帮九哥理账的人。要是我,我怎么也想不到,一天能要出一万两银子的天价。”
“要银子不必学她,管账学她就行了。”十爷叮嘱。
她倒也想要,可惜自家爷没那么多。以前她对九嫂没感觉,就不咸不淡处着,现在九嫂真挺招她喜欢的。
“眼瞅着就要搬出宫了,到时候咱们住什刹海,在紫禁城西边。九哥九嫂住东北边永康胡同那,和四哥四嫂挨着。马车过去得小半个时辰,有些远。我不好天天往跟前凑。京城里弯弯绕绕比草原上多太多,我怕把咱们给绊倒了。”
“你且放心,只要你想,尽管去找九嫂玩,没人会说你。”十爷搂住她:“我和九哥兄弟俩凑不出一个能争的,怕什么。”
一个娶了蒙古福晋,注定只能当王爷。一个痴迷做生意,名声太差根本没法争,甚至连王爷都很难当上。
十爷心里隐隐有些高兴。
小时候他和九哥好到穿一条裤子,不成想长大后,渐渐多了许多别的东西,尤其掺和起八哥的事后,就慢慢变了。
他有时候想,掺和掺和也成,有时候又纠结觉得没必要,只是先前不知如何开口。
如今九哥先要撇开了,他自己又封了郡王,还掺和什么!
反正他至今还没得过八哥的好处,及时抽身也挺好。他这蒙古福晋虽然有时候太泼辣太爱欺负他,但有句话说得对。就算掺和到最后成事了,八哥八嫂未必会对他多好。
以后他只管和以前一样,爱干什么干什么。再也不必为了八哥,在百官面前刻意维持形象。
乾东三所的卧房里,热情灼烬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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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二所书房里,九爷郁闷了许久才睡着。
次日,九爷宣太医来诊脉,说得了风寒。紧接着就对后院说,他身子不适,最近都不来后院了。免得传给几个小格格病气。还让秦晚和几个小妾都不必到前院侍疾。
秦晚乐的清闲自在。
完颜氏自从见识了九爷那日小宴下令扒了貌美刘氏的银红色衣裳后,就心生惧怕,觉得九爷最近脾气越发乖张。且她先前怀孕时,听信了章佳氏兆佳氏的话,以为太医说她怀的可能是个小阿哥,就一定能生个小阿哥,因此天天把小阿哥挂在嘴边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