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长公主走后,魏玹脸上仍笑着,那笑容却渐渐变得阴沉森然,“啪”的一声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翅膀都还没硬,就想着要飞了呢。
“纪乾。”他冷声道。
纪乾附耳过去,却是越听越不对,想劝谏主子几句,只是一看主子那冷若冰霜的神色,想了想还是做了缩头乌龟,领命而去。
……
装病不是长久之计,总不能一直躲着魏玹。
沈漪漪蹙眉苦思,想到落水之前世子对她说话命令时的神态,仿佛……也并未将那夜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不免起了疑心:是不是世子那夜只是来了兴致,而凑巧那一夜又是她在值夜,这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并非是对她有意呢?
她本想去问问朱樱和兰蕙,是不是以前也帮世子做过,嗯,那种事情,但每每话到嘴边,又十分地难以启齿。
这要她怎么问呢,想想还是算了,横竖世子都已答应要把她送给端阳长公主了,那可是世子的亲姑姑,世子总不能对自己的长辈食言而肥罢?
晚上魏玹回湛露榭,看见小婢女俏生生地立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盆热水。
见他进来后,纤细的身子一颤,低下了头,略带几分怯意地问他要不要洗脚。
魏玹眯了眯凤眼。
沈漪漪也不知怎么的,今晚的世子似乎格外不好伺候,她明明水添的不冷不热,和之前一样,世子却总说过热,等她出去添了一瓢冷水,他又说太冷。
等到尊贵的世子爷满意之时,小奴婢已是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汗水都湿透了胸前的衣襟。
“这么殷勤,是感激郎君给你找了个好归宿?”魏玹掀了掀唇角,皮笑肉不笑。
可惜小奴婢过于蠢笨,没听懂他话中的讥讽之意,反而十分感激地道:“伺候主子,原是奴婢该做的,世子救了奴婢,奴婢就算是衔环结草也报答不了世子的恩情。”
“世子身份尊贵,雄才大略,奴婢自知身份卑贱,于世子来说微不足道,可微贱之人亦怀感恩之心,就算是奴婢日后随长公主去了陇西,只要世子一句话,奴婢愿为世子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