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说着,正要离,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道:“姑娘不必担忧。”
“什?”
“殿下说过,为了姑娘,他会好好保重。殿下重诺,言出必行,所以,姑娘不必忧心。”
阿靖说完,只微微颔首行礼,便驾车离了。
颜凝站在原地,抬头望向行宫的方向,嗫嚅道:“殿下……”
谢景修骑着马,躲在离行宫不远的地方,冷眼看着面发生的一切。
行宫守卫不多,此时已被叛军攻占了。
外面围了不士兵,显是蓄谋已久的谋乱。
不多时候,阿靖便赶了来,低声道:“殿下,康王反了。”
谢景修面容平静,只是握着缰绳的手指紧了紧,道:“果。”
阿靖又道:“探子说,康王调度的人中有许多是他策反的禁军,属下方才派人去查,北大营空了一半。”
谢景修冷笑道:“孤早就听闻康王府的人军中将领有往来,因此巡视了多次,也裁撤了几个人,连孤也未曾料到,康王的势力有这大。”
阿靖道:“这几年康王仗着太后,在朝中兴风作浪,自有人想投靠于他。”
谢景修没说话,只道:“派人在这里盯着,我们去舅父府里。”
“是!”阿靖道。
当夜,行宫。
“儿啊,你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面的康王,道:“陛下可是你皇兄,你这做,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康王不耐烦道:“母后不也希望本王继承帝位吗?儿臣顺应母后,母后该高兴才是啊!”
太后披散着头发,道:“哀家是有此心,可此事到底还是由陛下定夺。你如今算什?你是要当乱臣贼子吗!”
康王指着陛下的鼻子道:“皇兄子弱,又庸碌无能,朝中之事尽数交给谢景修那个黄口小儿,逼得儿臣举步维艰,动弹不得。倒不如让儿臣取而代之,倒比让他苟延残喘着强得多。”
“你……”
太后还要再说,却听得陛下道:“母后,不必跟他多费唇舌了。”
陛下眼底有些疲惫,可望着人的时候,依精神矍铄,威视不减。
他坐在龙椅之,幽幽的看着康王,道:“把你拟的圣旨拿去,朕不会同意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康王道:“皇兄此言差矣。皇兄放心,只要你让位于我,我绝不会伤皇兄的性命。你喜欢这行宫,便在这里好好养子,连同皇后、嫔妃,或是倾城佳人,我都能给你。”
“朕还是三个字:你妄想!”
陛下说着,阴鸷的看着他,道:“朕的帝位,只会传给景修。除此之外,谁想要这帝位,都是谋逆!”
康王狠狠拍着桌子,道:“谢景修?他除了是你的儿子,哪里比得我?”
皇后忍不住道:“你被景修逼得狗急跳墙,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敢说比得景修吗?”
“你住口!”康王怒道:“你们霍家又是什好东西?如今皇兄病着,朝堂不稳,若非你兄长纵着谢景修,他也掀不起这大的风浪来!”
陛下嗤笑一声,道:“你不必多言了,你说朕传位给你,天下人会信吗?”
“事实摆在眼,由不得天下人不信。今日你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康王愤愤不平的把圣旨交给谢以安,道:“派人盯着他,他一日不签,便一日不给他饭吃!连药也给他停了,本王倒要看看,他能挺多久!”
言罢,康王便转走了出去。
谢以安阴沉着脸,命人将拟好的圣旨放在陛下边的案几,道:“陛下,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