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啊。
然而此刻,又想起刚才麦文澈倒在地上缓慢阖上眼睛的情形,明榛又想,什么喜不喜欢的,都无所谓了。
直男跟同性恋之间的距离,那都已经不能叫单纯的隔阂了,应该叫做壁垒,是无法轻易跨越的鸿沟。
——老天爷,我不要抱起什么爱情了,也不需要你替我高兴了,我不求他能回应自己的这份喜欢,我只求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那就足够了。
在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中,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明榛下意识地想抽出手去拿手机,麦文澈却像受惊了一样倏地又攥紧了他的手。
也许他还有点后遗症,所以还是有强烈的应激反应——明榛想着,只能无奈道:“得付钱——”
麦文澈不为所为,手还是交握着。
明榛身上揣着的是麦文澈的手机,最终只能单手掏手机,递给麦文澈解了锁,两人略显艰难地完成了支付的动作。
下车、进小区、上楼。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对话。
直到按了密码锁开门,站在玄关处要换家居鞋时,麦文澈终于放开了两人牵着的手。
不知为何,明榛松了口气。
麦文澈弯腰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出来,一低头,看见明榛脚上穿着的那双一次性棉拖——那是明榛在医院里护士看他大冬天的光着脚拿给他的——眼神复杂地抬头看他。
明榛听见麦文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