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鉴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举起酒杯自酌一口,眼神扫向四周:“郭生、李生、郑生真是老前辈。”
“刀斧加身,临危不乱!”
“我要坚强啊!”
张国宾却张开双臂,敞开胸膛:“呵呵!”
“中环、九龙的市民有没有公民权,我不知道,但是新界乡民他们靠枪、靠血,捍卫了自己的公民权。”
“何况,港府可以填海造陆,我们怎么不行?地的价值,源于权利没错,但是我们却可与权力交换。”
“去年东九龙的发展工程遇见难题,发展局希望在东九龙与新界东之间,打通一条老山隧道,连接新界、九龙及湾仔会议区,不过此举受到当地乡民的反对,我已经派人去游说发展局官员,以答应修建老山隧道为条件,换取西九龙的三块地幅。”
“所以,权力可以换到地。”
“港府有权力,我们也有,只不过权力不一样,但,力量是一样的。”
郑雨彤表情严肃,出声询问:“张董,你打算怎么抢地?”
“不用抢!”
张国宾手指点着桌面:“新界乡民就有地权!”
包厢房门打开。
一个穿着黄色西装,两鬓斑白,精神抖擞的老者走进门。
四大老板扭头望去。
张国宾边走边道:“新界男性一出生就有丁权,为什么新界女性没有?因为,新界女性不是公民吗?”
“因为,新界女性不配有一个间房吗?还是因为港府不够尊重女性?”
他站在陆存久身旁,欠身道:“陆老先生。”
“张先生。”
陆存久轻轻鞠躬,又朝着餐桌鞠躬道:“郭先生,李先生,郑先生,刘先生。”
郭、李、郑、刘四大老板转身望向陆存久,微微颔首,其实四人与陆存久的关系很陌生。
因为,大地产集团主要开发,中环,九龙,跟新界打交道很少,又不参与江湖事,更不会接触新界仔。
可以说,陆存久要傍上四大老板这种大水喉,难度还是很高的,不过同各大社团,二线地产商人,港府的关系倒很深。
四大老板对新界陆氏的名头也有所耳闻,保持尊重,张国宾则介绍道:“各位老板,这位是新界太平绅士陆老先生,陆老先生在新界乡间里有崇高的威望,又是新界陆氏的话事人,他的想法,代表了新界乡民的意见。”
“请各位听听他的想法。”
陆存久一身唐装,双手撑着手杖,谦虚谨慎的说道:“各位老板,新界乡民因抗争得丁权,却因丁权获污名,新界开发滞后就不用讲了,有环境,地理的特殊因素,可港九人却常说新界重男轻女,说新界男性封建,作为新界男性的代表我不答应。”
“封建是为什么封建?是因为港府不让女性好好的活,为什么只有父系男性乡民能申请《小型屋宇计划》?而女性不行?难道,女性就不是人!”
“本人作为一个七十岁的老骨头,我都知道男女平等,女士优先,自诩文明的港府,英国佬怎么不知道?一生中,我目睹了两起侵死女婴事件,残酷,生存真的残酷,而私下过继,家暴事件更层出不穷,新界有些男性仗着有丁权,肆意妄为,欺压家中女性。”
“可当年就算是抗争起义都有女性在背后做饭送餐,这些事里都有女性的功劳,”
郑雨彤满脸肃然,面带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