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菲尔迈克坐在椅子上,表情紧张,点点头:“没有。”
“嗯。”
李成豪鼻孔吹出两条白龙,瓮声讲道:“有没有兴趣认我大老作教父?”
尹菲尔迈克面色欣喜。
“如果张先生有意做小约翰的教父,那将是尹菲尔家族的荣幸。”
认教父。
代表着臣服。
虽然,意大利家族中向外人臣服是一种懦弱的表现,但是,尹菲尔家族已经在跟大公堂的竞争中完全失利。
能够拜大公堂山主为教父,代表两家的冲突以和解告终,未来就不再是敌对关系,而是亲密的合作关系。
当然,尹菲尔家族在加州废物回收产业中的份额已经被占去多数。
可尹菲尔家族始终要传承。
李成豪眼神瞥向他:“算你识趣。”
尹菲尔迈克,却道:“不过,教父是十字教的教会关系,需要请神父已经见证,没有神父会为一个不信教的人做事。”
“据我所知,张先生可不是信徒……”
“不就是认个爹嘛!”
李成豪大手一挥,端起茶盏,浑不在意:“认爹的方式有很多种,鬼老的方式不行,就换我们华人的方式嘛。”
“教你的小孙子过来,同我大老磕个头,敬个茶,认个契爷也是一样。”
要是有巨大利益摆在面前,要大老信教也不是不行,可尹菲尔家族都已经被打服,现在是为尹菲尔家族提供保护。
根本不需要在意形式。
洋的不行。
就来中的嘛!
何况,在李成豪心里契爷两个字的份量,可是要比教父更高,江湖当中,也不乏有大老收干仔。
三十几岁,四十岁还拜坐馆为契爷的人可不少,关系可以纯粹,可以险恶。
张国宾在香江却从未收过契爷,主要是太过年轻,收大自己一轮,两轮的儿子。
讲出去不好听。
现在,第一次收却要收鬼老作儿子……
尹菲尔迈克坐在椅子上,沉吟片刻,点点头:“好!”
一周后。
中华酒楼,六层高的酒楼全部包下,摆了三十一桌,主桌摆在楼顶,仅有大公堂的几位叔父、大爷陪座。
张国宾则一身西装,坐在一张祖师画像的茶几旁,左手扶着檀木椅,右手端着茶盏。
室内,一尊关公神龛挂在墙上,一口铜炉内铺满香灰,寥寥青烟升起,尹菲尔约翰及其妻子,儿子,一共五人站在一侧,目睹着华夏神秘的宗教仪式,传统活动。
小约翰是个满头金发,眼睛很大,皮肤白皙,有着双眼皮的六岁男童。
他有些不明白正在进行什么,只是在礼堂大爷的引导下,按部就班接过三支香火,再在关公像前鞠了三躬,随后再把香火插进铜炉内,小心翼翼跟着大人来到一张茶几前,睁大眼睛,瞪着蹲坐在椅子上的年轻男人。
“男丁尹菲尔约翰,生于旧金山,祖籍意大利,生于乙丑年,癸未月,乙亥日,癸未时,聪明伶俐,忠孝两全,愿拜大公堂张国宾先生为父。”礼堂大爷手里缓缓展开一幅锦布,朗声喊道。
张国宾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眉目间英气勃发,简简单单的说了两个字。
“跪下!”
礼堂大爷朗声喊道:“如若诚信,跪下叩首!”
一位侍者上前低语几句,小约翰就乖乖的跪在一个布垫上,眼神瞥向身侧的父亲、爷爷,没有收到回应,便继续在引导下低头叩拜,连扣三个响头以后,小约翰麻木的站起身,看到椅子上的大人好似有些赞赏的看着他。
“敬茶!”
礼堂大爷再喊一声。
有人端着茶盘上前。
小约翰有点适应了节奏,主动端起茶盏,恭恭敬敬的递上前去,用特意学的汉语说道:“契爷请喝茶!”
“好。”
张国宾接过茶盏掀开碗盖,撇了撇嫩叶,轻轻饮下口茶,再把茶盏放在桌面,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上前去:“一点心意。”
里面是资源再生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
小约翰也不知道红包是什么,但可以领悟到是礼物的意思,接过之后整张脸眉开眼笑。
张国宾则对他道:“赐名,张红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