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只被故意弄翻了壳一样的小乌龟一样慢腾腾的翻身,在西维尔的冷眼中送上了个后背,手脚并用地想要跑。
“呵。”西维尔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哂笑,祁初之努力的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
下一瞬,天旋地转。
滚烫的大手用力攥住支起凸出骨头的肩膀,捏得肩膀的主人只来得及轻声“嘶”了一声,就被翻了过来,按到在柔软的天鹅绒被上。
“唔,痛。”左肩的烫和痛,让祁初之皱起眉,眯起一双泪眼看西维尔。
伸出推据的双手还没贴到那带着刮伤的胸膛上,就被西维尔的目光吓得讪讪地垂下了手,手指在触感细腻的被上划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西维尔居高临下漠然的目光是祁初之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那漂亮碧绿眼眸成了黑,像是无机质的石头,看一眼就能将人冻上。
祁初之不甚清明的脑子里想到了台风来临前的海,深邃幽暗,暗流汹涌,随时都能将人吞没殆尽。
恐惧如跗骨之疽缓缓爬上祁初之的脊背,他甚至觉得面前这个半张脸覆着层乌血,用漠然目光看着他的男人,不是西维尔。
不是他熟悉的西维尔。
小巧精致的喉结在天鹅颈上滑动了几下,苍白的唇又失了层血色,成了难看的青灰色。
祁初之垂下眼睑挡去无措的目光,右手握住左肩上大手的手腕,犹豫着是不是该用力将它掰下来。
可就是祁初之这个垂眸别开眼的动作,彻底激怒了西维尔。
那个一直绷着的,不让西维尔彻底发疯的弦,彻底断了。
“初初,为什么不看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