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没有问王子腾的事情,一边说一边取出纸笔,开始就着御书房窗外的腊梅花开始画了起来。

他和王子腾一起长大,又怎么不知道那是个见利忘义,唯利是图的小人,不过说实话,他并不是太讨厌王子腾,相反还觉得这种人才是最好掌控的。

如果你落魄了,你会很讨厌这种人,但是只要你处在最有利的位子上,那这种小人就是最利的刀,指哪儿打哪儿,一点儿个人感情都没有。

“皇上好记性。”

夏守忠又恭维道。

“当初祖母她老人家安排的那帮子陪读里,忠靖候和保龄候憨直,王子腾奸滑,薛明爱钻牛角尖,只有贾赦,一直到最后朕也没弄明白他是个什么性子,本来还以为是个深藏不露的,想着以后能重用呢,谁知道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连他那个糊涂老娘都搞不定……”

太上皇手上慢了些,像是有些唏嘘的样子,脸上也满是回忆。

“皇上是想贾恩侯了,他前些日子回了金陵,再过上三五日应该就回来了,皇上要召见他吗?”

夏守忠揣摩着太上皇的意思,上前取了赭石一边磨一边问。

“算了,这阵子忙得很,等他小儿子能进了殿试再见也不迟。”

太上皇想了想摇了摇头,又对夏守忠道:“让翠屏山那边抓点紧,除了木仓,弓单药也要准备好,甄家……甄家应该还有后手,咱们不要碰。”

“那林大人那边呢?咱们要不要让人将那些传言……”

夏守忠又问。

“不必,让人带着朕的旨意和礼部的官员们,等到林如海在通州一登岸就让他们大张旗鼓的将林如海带入皇宫,就说……就说朕几年没见林如海,想要见一见之前的老臣。”